亚影的学生在电影交易市场呆了一周,对柏林电影节的各种数据和知识都相当熟悉,可以说是信手拈来在知道《一个人张灯结彩》的评分后,他们都惊呆了。
最近十年,柏林电影节场刊评分最高的电影是《血色将至》,评分35,这部电影被很多媒体称为21世纪的《公民凯恩》;现在《一个人张灯结彩》评分是39,比《血色将至》高了足足04,接近于满分,这真的太惊人了!
学生们脸上都浮现出了兴奋的红晕,觉得已经胜券在握,激动地道:“张老师,场刊评分接近满分啊,金熊应该拿下了吧!”
张然笑着摆摆手,道:“哪有那么容易,场刊一向是反风向标,场刊第一的电影拿到最高奖的少得可怜,现在都快成魔咒了,连《血色将至》这样真正的杰作都输了,所以,拿到场刊第一未必是好事啊!”
周小西好奇地道:“《飞行家》是场刊第一,还是拿到金狮了啊!”
张婧初作为《飞行家》的女主角,对威尼斯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就道:“《飞行家》是场刊第二,《深海长眠》是第一,结果《深海长眠》输给我们了。”
张自力坚定地道:“我对《一个人张灯结彩》有信心,这么好的电影要是不能拿金熊奖,那还有天理,有王法吗?”其他学生也都道:“对啊,我们对《一个人张灯结彩》有信心!”
张然笑着道:“你们这群小马屁精有信心没用的,关键得看评委们喜不喜欢。要是他们不喜欢,就算场刊打100分也没用。行了,赶紧吃吧!”
早餐过后,张然和张婧初回到房间收拾了一番,就带着剧组接受媒体的采访。由于想采访《一个人张灯结彩》剧组的媒体太多,公关特意安排了一个房间让媒体等候,让到场的媒体有一种参见面试的感觉。
整个采访完全是车轮战,十五分钟就换个报社,十五分钟就换一拨人。不过采访了一个小时后,公关发现记者实在太多根本就排不过来,就进行了压缩,只给每个记者十分的采访时间。
就在张然忙着接受采访之时,世界各地的影评都相继出炉,不管是在北美,还是在欧洲,在亚洲,在美洲,“史诗级作品”、“大师作品”、“终极伟大”这样的形容词络绎不绝地出现在各国知名媒体对《一个人张灯结彩》的评价中,引起了各国影迷的极大好奇。
《电影手册》是世界上最重要的电影杂志之一,推崇作者电影,也推崇创新,当初《飞行家》横空出世的时候,他们就给予了盛赞,并给电影打了满分。这次《一个人张灯结彩》不但重现了多声部蒙太奇,而且走得更远,自然再次收获了《电影手册》的盛赞,以及一个满分。
《电影手册》对《一个人张灯结彩》赞美不只是着眼于分析张然是如何重现,并革新了多声部蒙太奇这种几乎失传的电影语汇,使其焕发出新的魅力。《电影手册》认为:“在《一个人张灯结彩》中,老黄、小于和钢渣是电影的三个声部,这三个声部带来的开放多视角叙事,使全片成为了一曲多声部的命运三重唱,同时也为观众提供了和影片人物对话的可能。张然并没有站在上帝视角全视全知讲述一个完整封闭的故事,老黄、小于、钢渣三人均为意识独立的个体,三人的情感、灵魂、命运相互交织,相互碰撞。电影中每个人都是孤独的,每个人都在在为摆脱孤独努力,但最终一切像画了个圆圈,又回到了原点,每个人依然是孤独的,甚至更孤独了。
在张然的电影中人物总是很孤独的,不管是《时间囚徒》中困在时间里的曹林,《爆裂鼓手》中的周旭,还是《时空战士》中沦为疯子的杰森,以及《飞行家》中为飞行梦奋斗的乔正飞,都是如此,只有《唐山大地震》是例外。在这些充满着孤独感的电影中,张然始终在思考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人与社会的关系。而这种思考结果,最终清晰展现在张然不断实验的电影语言里,将所有的思考化为了一曲交响乐,与贝多芬的《欢乐颂》交融在一起。在电影的最后,当镜头拉向浩瀚的宇宙,当《欢乐颂》在宇宙中回响时,电影带给我的冲击和震撼,就彷佛明明看到乌云飞掠天空,却被一道阳光突然照亮了一般。
张然的天才是独特的,他创造了一种不可能的电影,在其中孤独与希望相连,他永远在寻找新的路径,锻造一种冷静、诗意和理论性的艺术。在戈达尔老去之后,我们终于又迎来了一个始终坚持对电影语言进行试验和探索的导演。”
在文章的最后《电影手册》盛赞道:“《一个人张灯结彩》是迄今为止我们所见到的最敢于冒险的电影,电影的拍摄手法成功地制造了一种冷冽孤独的氛围,各色底层人物的艰辛生活在老警察的尽职尽责中逐渐展现。电影中的每个人都是苦的,都是孤独的,都是无奈的。不过在电影的结尾,小于一个人满怀期待地张灯结彩,《欢乐颂》在宇宙中回响,张然让我们在绝望中再一次看到了希望。《第九交响曲》无疑是伟大,在《一个人张灯结彩》上我们看到了同样伟大的情怀。这部电影是两个伟大艺术家,跨越两百年的时空,用音乐和画面进行的一次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