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戏很难演,男女演员在不熟悉的情况下,往往放不开,而床戏又必须得表现出很激动、很亲密的样子,对任何演员来说都是一种挑战。
更重要的是在表演的时候,还需要考虑镜头在哪儿,从柜子上下来到沙发上或者倒在地上,大腿要放哪个角度,手怎么放,每个人动作都要非常准确,而且男演员一般还要帮女演员遮挡身体,免得她们走光,所以演床戏是个技术加体力的活儿。
张然和张婧初昨天晚上演练了两次,准备相当充分,他们在演的时候也很投入,但拍摄出来的镜头依然有很多问题,一连拍了四次都没有通过。
拍完第五条,张然披上浴巾来到指挥中心看拍摄的效果。张婧初也批着浴巾跟了过去,她也有做导演的打算,所以很多镜头拍完,她会跟着去看效果,看张然是如何对镜头作取舍的。
这段戏拍得非常美,灯光与摄影都美极了,就像一幅活动的油画,整个镜头从里到外散发着唯美和浪漫,给人艺术的享受!
张婧初对这个镜头非常满意,打着手势表示,这个镜头的表演没有问题。
张然对这个镜头和表演也很满意,不过他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将画面重新调出来,指着屏幕对张婧初道:“演到这里的时候,你脸上有些潮红效果应该会更好些。等会儿重新演的时候你憋口气,把脸憋红!”
张婧初觉得很有道理,那个时脸上有些潮红才是正常的,打着手势表示,明白了。
在这之后,又拍了三条,张然总算满意了,高声宣布这个镜头过了。接下来,他们要拍的依然是床戏,不过不再是云雨的过程,而是云雨过后两人躺在沙发的对话。这场戏是继续交待两个人的身份和经历,同时也会让钢渣的朋友皮绊出场。
拍摄很快开始,两个人靠在沙发上,张婧初打着手势告诉张然,自己结过婚,还有两个孩子。张然就问张婧初离婚的原因,张婧初眼中闪过一丝悲凉,看得出她的婚姻很不幸,只是她的手势很复杂,张然没有看明白。一通比划过后,张婧初反过来问张然的经历。张然靠在沙发上想了想,打着手势说,在你以前,我都没有碰过女人。张婧初哪里肯信,大叫了声,亮出一口白牙,作势要咬。
张然哈哈笑了声,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捧着脸吻了起来。两个人吻得正疯狂,突然传来开锁的声音,紧接着房门咣的一声被踢开,扮演皮绊的曹炳坤背着个编织袋走了进来。
这场戏拍完,一天的拍摄工作就结束了。吃过晚饭,一群人坐着闲聊,今天拍了一天的床戏,大家聊天的内容自然也和床戏有关。
《一个人张灯结彩》所有演员中表演经验最丰富的无疑是李雪健,但要说床戏和激情戏,李老师却是白纸一张,还比不上张然这个业余选手,最起码张然在《飞行家》里,和张婧初演过一回床戏。在床戏上李老师没什么发言权,只能在一边笑呵呵地听着。
床戏经验最丰富的是胡君,他不光和女演员演过床戏,还和男演员演过床戏。在床戏上胡君是最有发言权的,他看着张然坏笑道:“张老师,你们今天这床戏真是演得特别真实,特别自然,晚上肯定没少排练吧?”
张然无耻地道:“这还需要排练么?这种戏我们哪个晚上不演两三次,哪里需要排练!”
众人一阵窃笑,这牛吹得未免大了些。张婧初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掐了张然一把。
张然看向胡君,问道:“你演的床戏那么多,有没有特别尴尬的时候?”
胡君诚实的回道:“当然有,有部戏,哪部我就不说了,有一场激情戏,为了防止尴尬场面出现,我在关键部位缠了很多海绵垫,在演的时候我要做的是亲她摸她,可那个女演员的反应就跟我强奸她似的。演这种戏,两个演员不管哪个有心理障碍都不行,所以那场戏拍得特别难受。每次导演叫停,我都得赶紧跳起来把长袍披上,离她远点。”
曹炳坤对胡君的床戏记得最清楚的是《好奇害死猫》,好奇的问道:“不会是小宋佳吧?”
胡君赶紧摆手道:“不是不是,小宋佳是个很好的演员,特别专业。在正式开拍之前,她跑来找我,直接跟我说,君哥,你觉得怎么好怎么来,我没关系的。当时我第一反应就是,哎呦,这个演员真不错!”
张然也相信不是小宋佳,小宋佳在《好奇害死猫》的表演很放松,不是胡军说的那种很紧张、有心里障碍的状态。不过他也不关心是谁,看向曹炳坤问道:“你呢,有没有拍过床戏?什么感觉?”
曹炳坤笑着挠了挠头道:“拍过几次。大三时候我拍过一部戏里面有床戏,跟我合作的女演员挺漂亮的,身材也很好。拍的时候她只穿了一个小内裤,坐在我上面。她刚动了两下,我就起反应了,只是没想到她叫了一声,然后跳起来,满脸鄙视地看着我。当时,我特别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后面继续拍的时候,我拼命忍住,还在心理念佛经,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众人听到这里狂笑不止,演床戏有反应是非常正常的,没反应才是不正常的,只是像曹炳坤这样一边演床戏一边念佛经的真是罕见,这是要收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