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兀自癫狂,而他脚下的涂巫舍也似乎与他情理共融,也在不断咆哮着,每咆哮一声,便是一阵汽波震荡开来,激散出层层森白的寒雾,天的冰霰也在扑簌簌下着,整个世界一片结净的纯白。
只是,此般夏天结冰霜的光景虽然奇诡,但是那涂巫舍俨然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是咆哮吼叫着,却无法再发挥出更大的震慑力。
金织蹲在横着树干,眼睛警惕地左右看了看,冷然道:“这古五大魔神之一的涂巫舍果然神力通天,只是这么一吼叫,便是冰雪千里了……”
谢殊鱼在一旁停下,饶有趣味地看着原野的涂巫舍,手指捏着下巴,玩味道:“嗯……若是能再结点冰,没准我们就可以去滑雪了……”
闻言,金织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谢殊鱼只讪笑着躲开她如若冰霜的眼光,心想:“有这么个姑娘在,我天天都如同置身冰天雪地……”
他咳了两声,正色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涂巫舍似乎……”
金织接口道:“似乎看起来有些气力不足。”
谢殊鱼连连点头,看向涂巫舍,微微蹙眉道:“真是奇怪……这样一个魔神竟然没有对人间表达出敌意,可能就是因为它的能力受限吧……”
他们虽然知道有这么个魔神存在,但是对于它的情报消息知之甚少,并不知道涂巫舍每苏醒一次,都会消耗巨大的力量,若是等这股力量自然恢复,非三年五载不可。
谢殊鱼微微叹了口气,幽幽道:“我真不知道,这样一个魔神,那个人为什么想要将它唤醒……”
金织显得并不在意,她只是在做她该做的事情,其他的一概不关心。她淡淡一笑,眉间有些冰雪冷冽的意味,说道:“我们做到我们该做的就行了。剩下的事情,跟我们无关。”
谢殊鱼若有所思地斜瞥着金织,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心想:“恐怕世间乱成一锅粥,你也不会关心吧……你会在意些什么呢?”接着,他说道:“要不要把面那个人弄下来?”
金织看着涂巫舍面那人,只感觉他内心的所有狂欲、痛苦全部与涂巫舍相连,让世界结了霜。
“他是谁?”金织问道。
谢殊鱼苦笑两声,无奈道:“恐怕是哪个莫名其妙的小人物吧……他从哪冒出来的,我怎么没有印象?”
金织无奈扶额,说道:“之前在临江城里面的布置,不都是你在操手么?”
谢殊鱼一怔,思忖片刻,回想着自己之前在城内的任务,无非就是暗自协助反贼,将他们的人与官员“调包”,还有一些善后工作,至于一些具体的人和事,就记不太清楚了。
谢殊鱼苦恼地挠挠【】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感到很奇怪,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之前那伙反贼不是被玉舞焉抓起来了吗,又怎么逃出来,又为何要把她那个瘟神给招惹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