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和六年四月,将在南京举行一场蹴鞠赛,这将是一场盛况空前的赛事,也是一场将要代表契丹国出国巡回比赛的选拔赛。早在年初全国各社就开始准备,经过层层比赛,选拔了优秀人员,组成一支精干的队伍,这支队伍将于四月丁酉日与由官方组织蹴鞠队比赛,最终确定出国比赛的人员。
比赛那日,全城轰动,万人空巷,男女老幼都走出家门,来到鞠场,争着一睹比赛队员的风采。不能进入赛场的也在赛场外等着,或攀爬到高树上,翘首向场内张望。
赛场内早早搭起了彩棚,赛场周围都插上五彩缤纷的旗帜,迎风招展。战鼓擂动,号角惊鸣,一股催人振奋音流在南京上空激荡。
萧绰很早就率后宫嫔妃坐到贵宾席上,皇上坐在萧绰身边,皇后,皇太妃也来了,大家一边笑谈,一边期待着比赛开始。
等待是漫长的,赛场内到处都是躁动的人群,所有人都兴致勃勃地谈论着比赛,猜测比赛结果。
耶律隆绪一开始情绪不高,默默无语,看上去很失落,他因为不能参加此次比赛而惋惜,耿耿于怀。
当初酝酿这场比赛的时候,耶律隆绪欢欣雀跃,跃跃欲试,但被萧绰一瓢冷水浇灭了,“皇上九五之尊参加比赛干什么?难道还想出国比赛吗?”
耶律隆绪自然无话可说,心里却怏怏不快,可是,一进入赛场,他的全身都被激活了,高谈阔论,分析两队的优劣,预言谁胜谁负。
他的预言与皇太妃的不一样,他预言官方队一定会赢,因为他们的体力充沛,马匹又好,这是赢得比赛的根本所在。而皇太妃却认为民间队技术好,战术高,又经过层层选拔,必然会赢得比赛。
二人各执一端,谁也说服不了谁。耶律隆绪急了,说“要不我们打个赌。”
皇太妃说“好哇,皇上想赌什么?”
耶律隆绪说“皇太妃想赌什么?”
胡辇正欲开口,萧绰说“你们说什么?像什么样子?哪有皇上与人赌输赢,争高低的?”
耶律隆绪不说话了。
胡辇说“皇上率性,是臣妾的错,好了,不管这场比赛谁赢,臣妾都给皇上一百匹好马,你看行吗?皇上。”
耶律隆绪高兴地说“还是皇太妃大方,朕谢谢了。”
萧绰说“从小到大,你就宠着他。”
胡辇说“皇上是全契丹的皇上,全契丹人都宠皇上,臣妾怎能不宠皇上?”
耶律隆绪说“朕知道皇太妃疼朕,朕不会忘记你对朕的好的。”
胡辇说“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看他们都进场了。”
耶律隆绪回头一望,站了起来。
萧绰说“皇上,你应该坐下。”
耶律隆绪脸一红,坐了下来,指着进场的人说“太后你看,耶律斜轸进场了,他的精神很不错,那马也很好,昂头翘尾,很有气势。耶律斜轸后面是韩德让,哦,他的精神也不错,那身衣甲十分鲜亮,银光闪闪。”
萧绰的眼睛早盯上了韩德让,他一露面,她的目光就被扯直了。虽然,相隔有点远,看不清他的脸,但从他骑马进场的神态来看,他显得精神饱满,神采奕奕。他挥动击鞠杆干脆有力,有一股横扫千军的气势。当他击打第一个球时,萧绰禁不住欢呼起来,快乐得像一个小姑娘。
比赛一开始,两个队就纠缠上了,拼抢得十分激烈。以胡里室领队的民间队以娴熟的技巧打出了一个十分巧妙的配合,先下一城,给了官方队一个下马威。 官方队立刻反击,大举压上,拼的十分凶狠。民间队则以娴熟的技巧与官方队周旋。官方队久攻不下,心里急躁,阵形有些乱了,胡里室看谁破绽,单骑突破了官方队的防线,将球打进对方的球洞。
好在官方队有耶律斜轸和韩德让压住了阵脚,二人配合默契,你来我往,来回穿插,终于打破了民间队的防线,扳回一局。
随着时间的推移,果然与耶律隆绪所说,民间队的体力渐渐不支,官方队趁势一阵猛攻,又打进两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