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说完,诩王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再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
他缓缓起身,整理了整理外袍,扬长而去。
空气中泛着淡淡几个字的回音:“我给你考虑时间。”
他总是喜欢把事情搞得反客为主。
余择言深呼一口气,手指有节奏的叩击着桌面,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殿下…”沈焕从身后一侧的红木雕花屏风中走了出来,他听完了整个对话的全过程。
“殿下当真是要将总署拱手让人?这可是您多年来的心血…”沈焕面露难色,轻声问道。
余择言摇了摇头,“不可能,给了这个我在西京就真是势单力薄无依无靠单纯靠这个爵位过活了,到那个时候别说查真相,恐怕我的命都会任人宰割。而且就算我同意,陛下也未必会同意。”
“那殿下是…”
“假意合作,假意归属。”
看起来余择言并不是在思考这个事情,于是答的言简意赅。
他想了想,又道:“父亲死的那年我十二,他十岁,他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余择言的心底泛出了些疑问。
“想必是有人在背后告知。”沈焕这话接的很快。
余择言点点头,诩王说的没错,父亲的尸首上真的就是有青斑。若非他亲眼所见,那便就是有人告知。
难不成,真的是当今圣上?
他的手攥紧了凳子边缘。
“殿下莫不是怀疑圣上…”沈焕轻声说道。
他说完,还看了看四周有没有别人。这种话说出来已然是大逆不道,若是被人听见了自己有十个头都不够砍的。
“殿下,您还记得不久前宫内传出来的消息么?说是十年前老王爷去的那天,有个皇子从清明殿中跑了出来。”
余择言没有说话,眉宇紧锁暴露出来了他的万千思绪。
沈焕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
原本太过于禁锢自己的思想,导致诩王和周钊等人走的近后,一股脑的觉得定是有人在背后告知了他什么事情,差点连自己人的消息都忘掉了。
“难不成真是他亲眼看到的?”余择言喃喃自语。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只不过不能妄下定论,被人牵着鼻子走。
如若真的是五皇子看到的,下毒的人岂能容着他活下来?
唯一一个能在宫内自由自在下毒不被发现的,还能一手遮天掩盖整件事情的,又不杀目击者诩王的。
余择言怎么想,都是那一个人。
就是当今圣上。
不可能,不可能吧?
他们可是关系最好的亲兄弟啊…况且父亲只是徒有一个爵位在身,就连兵权都交了出去,说是功高震主不可能…
父亲在朝中一向威望恩重,并鲜少参与国事的商讨,几乎没有得罪过人,说是遭人忌惮也不太可能吧…
头疼欲裂,只单凭着猜测导致的怀疑是最易成为心魔的,他不能再继续往下想了。
“这样,你再派人去寻那老太监,细细的套套话,十年前到底是哪位皇子冒冒失失的从清明殿中跑了出来。”
沈焕点头,答应了下来。
“诩王对这次的祭礼很是上心,我总感觉他和周钊在密谋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