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安神之用，如果刺激过度，出现过激反应，还要及时服用，可缓解不适，减轻对机体负面影响。”
“薛长老有心了，我这里先行谢过。”王渊接过白瓷瓶，抱拳作揖。
“你是我的病人，这是应有之义。”薛应雨摆摆手，随着玉文一同离开。
“那边与你这糟心的经历吧。”九罗也不卖关子，也不会煽情，直接以平铺直叙当时，把他与王渊之间的关系道出。
……
“所以，我也不是很明白，你这破法剑意是从何而来，玄冰焰我倒是非常清楚的。”
数年经历，在九罗口中只是半日功夫，就已经完。
王渊因为没有相关记忆，很少出言，也只是在关键时刻才会问上一两句。
而他也从九罗讲述中明白了自己的玄冰焰出自何处，脑海中的人影所用剑式为何，但他不解的是，这道蕴藏在眉心处的剑意，是何来历？
这可把九罗给问住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记忆中，没有传授过类似招数给王渊。
“如果不是先生你传与我，又不是与生俱来的话……”王渊猜想着，“先生你可有类似的力量？”
“类似的力量？你是？”九罗听王渊这样问，马上就明白他的想法。
“对，我听薛长老过，玉文师兄曾在我身上设下过还魂复生法阵，这种法阵要在体内设置时，条件比较苛刻，他也是花费了大量精力才成功。
因为当时的我并不知晓内中隐情，选择了使用燃魂法，令魂魄出现残缺，一度影响到复生法，才会死得很彻底，让先生你都没能发现端倪。
再后来，先生你为了替我报仇，占据我的尸体时，被玉文师兄的言术之剑斩断联系，我想着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先生的一点力量留了下来。”
玉文虽然是猜测性的表述，可他自己好像很确信这个理由就是最靠近真实情况的那个。
听他起“我的尸体”这样的话时，面色淡然自若的样子，真的挺有意思。九罗记得最初识得王渊时，他可是一脸狂傲加冷漠，从没这样云淡风轻过。
这一生一死之间，带给饶改变可真大，要不是得了个失忆症，可能又会是另一种性格呈现。
“如果是我自主离开，是决不会留下什么隐患，但那，先是被外力切断我与身体的联系，而后又与玉文在意识世界中交谈，如此一来，究竟有没有留下隐患，就不定了。”
九罗觉得王渊所猜测的原因不无道理，不然没有办法明那破法剑意的来历。
所谓破法，也只是玉文根据其针对四源力，能够一定程度上影响和消除灵力对源力的作用力。
这样一来，只要王渊剑意扫过，所有以灵力为媒介，操纵四源力作为主要攻击手段的都会受到影响。
包括玉文在内，他的言灵术法想要跨过千里之遥，生出效用，还是需得这世界基础构成力量在其中承接辅助，当然了，言术师的核心力量自然不在四源力上，这是他们的秘密。
“所以，若是先生有类似的力量，那很可能就是先生所留下来的，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可能了。
虽然我失去了记忆，可对于一些常识还是知道一些，王氏一族中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可以直接去掉家族传承这个原因。
然后就是后习得，无论是玄冰焰还是王剑，都若有若无的在身体里，脑海中也有模糊的影子，只有这剑意，是在我苏醒时生来，与我的新生一同新生。”
“搞得还挺文艺，不过你可不适合这风格。”九罗跟他开了个玩笑。
看王渊一脸严肃，想来也是没体会到这话的意思。
“唉，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剑狂没了，成了如今的这个冷面剑客了。”
“先生笑了，我这个算得上第二次生命，有所改变也是正常的，而且前尘往事随风去了，重活一世就活个不一样的人生轨迹。”
王渊一本正经地着。
“那可由不得你。”九罗突然一改先前和善面容，语气阴沉，“你以为你能得到这重生的机会是因为什么？”
“先生你？”王渊虽然不太相信先生这是翻脸了，可这突然地变化是为啥？
“你要知道，帮你复生的人是什么身份，他是城少主，是城弟子们的大师兄，城七色可是他教导出来的，他们七兄弟已经只剩下了千城，并且没有向你寻仇。
千城对你的恨意不用我，谁在压制他也是毋庸置疑的，那么你玉文他保护着你是为了做什么？”
“我并不需要保护，千城已经不是我的对手。”王渊老老实实地答道。
“你这是换了一个脑子吧，怎么那么憨憨呢……”九罗被他的回话气得想动手，“我是，玉文他不留余力的帮你是为了什么？”
“他不是因为王氏一族在战争中作出的贡献吗？”
“这你也信？难道你以为那所谓的贡献能比得过他亲眼看着成长起来的城七色？就算比得上，你以为那复生之法很容易？要真是容易，城七色就不会被你除名了。”
“那玉文师兄他？”
“我不是非要怀疑他别有用心，但可以肯定的是，你的作用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大，大到玉文能够放弃自己培养起来的弟子，来选择你。”
“这……”王渊有点迟疑，先生的好像有点道理，可是玉文师兄若需要他，为何从没对他过？
九罗一眼就看出王渊在想些什么，他嘿嘿一笑，道：“需要你不代表要利用你，我给你这一番话也不是让你去有戒备心理，只是为了提醒你，你重生之后的路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你以为的人生只是你的憧憬，你的未来注定了不是一条坦途。
如果你当初没有与我一起，或许还有可能成为维系城和王氏一族的感情纽扣，可有了我的介入，让你打死了城弟子，这就注定了结局不能那么简单了。”
九罗看着王渊的眼睛，有着感慨：“很抱歉，把你卷入这场远超预期的战争中，你不要以为破法剑意是好事，正是因为这道剑意的存在，才使得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使得你的未来越来越麻烦。”
或许是降临这世界上与王渊相处许久，他对于王渊身死一事抱有愧疚，可是得知王渊能够复生时，他的心中所想不是替他高兴，而是带着一次叹息。
终究没让你善终，又没能让你好活，以王渊的能力，介入其中，未来路途只有坎坷。
除非，破法剑意，能够成长起来，并且蜕变出真正的剑意来。
九罗的眼中闪过精光，在此刻决定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