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领命!”
狄青又转过身,对着步军司广武、步军司拱卫两军军主喝道:“雷傲、许寿听令!”
“末将在!”
“广武军为右翼、拱卫军为左翼,明日辰时初刻出发,为大军先锋,确保沼泽南北通道畅通,限后日巳时前抵达安室城下
抵达安室城后必须马不停蹄,在城池两侧安营扎寨,立左、右两大营,分别可容万余兵马
随后驻守大营,保持战备待命!”
“末将领命!”
狄青最后面对众将将脊背挺得笔直,大声道:“神卫破阵军与皇家轻炮第三军为全军预备队,与中军部坐镇安室城
待全军抵达后,龙卫云骑军为哨探游骑,巡弋安室城方圆三里、保持与耀州城骁捷军的联络和粮道安全
飞鹰、锐阵携城内一万辽军出城,往北三里扎营,与敌军对峙,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向中军来报!”
狄青一席军令让场内众将听的暗暗点头,锋、腰、尾、翼面面俱到,整个军阵毫无破绽,尽显名将风范,众将齐声呼应一声后,鱼贯走出官署大厅,开始做出发前的战备,官署中的官将仅剩留守耀州的骁捷军军主陈怀安。
“粮草、军需、与大宋的通道,尽付与君,万不可有失
陈怀安,虽说你部为殿下直辖,可要是耀州出了什么纰漏,三军危矣!”狄青拿斜着眼看了看陈怀安淡淡地说道,后路托付给他人,总感觉到了海上,脚下没底啊…
这粗黑的汉子不耐烦地“哼”了一声道:“人在城在,人亡城亡,你现在扎了个头发怎么像个娘们,唧唧歪哇好生烦躁,可还有事?没事赶快准备歇息,养好精神明早出发!”
狄青也是个暴脾气,被这一激当即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你特么的属狗的?!”
陈怀安愣了好一会方才反应过来:“你特么的是条老狗、疯狗,老子连皇城都守过,区区一座耀州城,丢了的话老子割了脑袋给你当夜壶!”
狄青不怒反笑:“呵,这可是你说的,本将记下了,战后我自当到殿下面前找你讨要…”
“喔次奥,你他娘的还来劲了是不?!…不对!少给老子下套,守得住或是没人来攻怎么办吧?”陈怀安等着铜铃大的双眼,脖子上青筋暴涨,伸得老长,犹如一只斗鸡,在他眼里分外看不起这种坐火箭升上来的黄毛小子。
“那本将…”狄青气定神闲,像是要吊起陈怀安的胃口,顿了顿道:“就叫陈将军一声爷爷…哼!”
说完,狄青头一甩,不再理会这匹夫,转身去了后厅,留下目瞪口呆的陈怀安,沙盘四周来来往往的赞画们衬得他分外委屈和冤枉。
“孙子…”
陈怀安嘟囔了一句,大步离去,此刻他心中憋着一团无名业火,想想还是去寻寻契丹人的霉头算了,于是站在官署大门口运足丹田之气,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惊得官署中几个赞画心头一颤,字都写歪了。
“萧洒!!!”
“…哎…”犹如小媳妇儿见到了远去归来的公公,从远处传来的应答尽显矜持、哀怨和暗喜,人啊…就是贱,陈怀安看着那急忙跑来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满足与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