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之后地方官府有没有及时分配田地?有没有恶霸欺压?有没有恶吏敲诈?伤残军人生活上有没有需要解决的困难?他们的子女若是不愿从军可否能顺利得到教育?这些事情难道我们就不管了吗?”李现严肃道。
“可如今不是各地都有监察御史吗?他们都盯着呢…”
“监察御史行使的是监察权,若有问题他们能当场处理和解决吗?若是监察御史被地方官员买通了呢?若是监察御史是个草包呢?!”一连串的发问让三衙长官们都有些沉默,这些问题他们还真没想到,都以为招好兵,处理好军士退役就已经不错了。
“伯爷的对,三衙疏忽了…”
“倒也不怪你们,但是既然知道了,就要去做!太祖将军权三分鼎立,虽然是为了防备武人作乱,但是既然将军队的建设和管理权交给了三衙,那咱们就应当负起这个责任来!”
“伯爷,下官多句嘴,若是真出现了那样的情形呢?派兵去抓人?”陈步群出了心中疑惑。
“当然不行,私自调兵形同谋反,这事儿千万不能做!”李现立刻反驳了他的观点,随即又道:“三衙设立了退役军人司后,我会想办法在御史台设立对应的机构,单单对退役军人这一块,三衙和御史台可以互相监督、互通有无,目的就只有一个,保障为国朝出生入死的武人们的利益!”
狄青闻到此言,起身深深鞠了一躬,李现错愕之际只听他道:“末将为在沙场上舍身忘死的军士们,多谢定西伯的高义!”
“哎,我也是武人出身,深知底层军士们的想法,能为他们做点事情,我心甚慰!好了,喝酒!”李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狄将军,你大胜而归立下滔战功,不过兄弟我还是有几句话要。”李现放下酒杯后对狄青道。
“末将知道,伯爷还是要让我谨守武人本分,不要碰政事。其实这次征讨西南末将倒是感触良多,很多事情让文官们去做,比我们武人手段高明多了…”
李现有些诧然,这狄青比历史上开悟多了啊,受什么刺激了,一肚子话被他生生别进了心里。
“行,既然哥哥有如此顿悟,兄弟我就不多了,哈哈哈…”
“就是,定西伯的手段我们可都领教了,没见您怎么出招,这大宋就像变了样…”李惟俭不失时机地拍起了马屁。
钟飒依然严肃,放下酒杯又问道:“伯爷,眼看着辽人就不行了啊,今年怎么就不趁热打铁?”
“还是那句话,征讨敌国不仅仅是军事,更多的是政治!打仗打赢了,疆土拿下来了,守不住怎么办?”
“怎么会守不住呢?大理不就守住了吗?”狄青在一旁疑道。
“西南的边患存在了数十年,朝廷为了解决西南又准备了多少年!官员、政策、驻军哪样不都讨论过数十遍,所以,西南的问题就差军事胜利了,只要军事胜利,所有的手段就有了用武之地,边患瞬解!”
狄青听了后,默默点零头,回想起征战过程,确实如此,只要打下一个地方,紧接着各部官员就能立刻跟上,建立政权,后续的驻守厢军不出三日就能到位,而他只需要负责作战即可。
“其实也不用等太久,马上就到庆历三年了,辽人,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李现端起酒杯,眼神森森,自言自语中,透露出无穷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