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义父,绕了孩儿,给些脸面…”李现哭丧着脸无奈道。
“哈哈哈…启明也一道来,家宴没那么多规矩。”韩琦笑着拉着李现一齐步入饭厅。
待众人坐定后,韩琦指着圆桌上的众人对李现笑道:“大部分的长辈你都认识,为父就不一一介绍了,今日杜使臣带了他家公子一起过来,叫杜申,你们应当是第一次见,认识一下吧。”
李现遥遥对杜申拱了拱手:“杜公子久仰,闻名不如见面啊,杜公子之名在马行街可是流传久矣。”
杜申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突然起身弯腰深深施了一礼:“子给定西伯请罪,当不得公子之称,还望伯爷海涵…”
杜衍也一并起身道:“伯爷,下官教子无方,那日后已经在家重重责罚,实乃有眼无珠,若有罪我这个当父亲的也难辞其咎!”
韩琦倒不知是何事,当即一愣,转头看着李现疑道:“上云,这…?”
“义父,孩儿与杜公子之前倒是有些误会,都是过去的事了,孩儿不想继续纠缠…”
“哦…”韩琦眼珠子一动,这杜衍自从拜入门下后,做事倒也勤勉,这次对辽作战体现出来的能力,官家也十分欣赏,而且新政需要更多的拥趸,见李现既不想也不愿继续追究,随机当起了和事溃
“杜使臣,和令公子坐下吧,定西伯并不想追究,既然今日事家宴,就照着酒宴的规矩稍作惩戒即可…”韩琦和颜悦色道,杜衍看看李现,见他微微点头,连忙拉着杜申坐下,范仲淹和富弼在一旁看得一阵无语,什么缘由也不问,就定了杜申冒犯的罪,哈哈哈,韩相护短!
“杜公子要不你就罚酒三碗吧,今后可得记住了,要碰干粮的话还是得看看主人是谁?!”李现偏过头,语气不轻不重。
“伯爷心胸宽广,在下领罚!”完,就一口气干了三碗水酒,喝完后脚步有些踉跄,有心想吃些菜,可韩相还未发话开席,自己只能盯着桌上的美食发呆。
李现轻轻一笑,心中自然晓得在场的都是新政一党,今后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哪有自己人对付自己饶,其实也不怪杜申,这年头,武饶地位就是如此,在役期间还好一些,若是伤残归乡,自己老婆被乡绅恶霸活生生抢走的案例都时有发生。
必须要将兵役法实施起来,韩琦约我吃饭,必定是有事相商,若是家宴,何故要邀请富弼、范仲淹、曾公亮、杜衍等人?
“令公子倒是好爽,上云啊,若是没有什么实质的伤害,给义父一份薄面,就此别过,若是以后再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我相信杜使臣定不轻饶了他,可好?”韩琦柔声和李现商量道。
“既是义父开口,孩儿敢不从命?”李现对韩琦拱手,恭恭敬敬地答道。
“哈哈哈…那就好,吃菜吃菜,为父先敬你一杯,祝你凯旋而归!”
桌上众人见状也是端起酒杯,七嘴八舌地祝贺李现凯旋,推杯换盏几轮后,气氛越来越热烈起来,李现拿眼色看了看任怀亮,对杜申努努嘴,任怀亮了然入心,拿着一坛酒,坐到杜申身边,看那架势,杜申估计得被灌得抬出去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现喝完一杯后,开口对韩琦道:“义父,延兴军军中孩儿盘了一下,四十岁以上的军士尚有两百余名,根据都头们报上来的结果,至少有一半人希望归乡,若是从他们十六七岁进入军中来算,服役已经二十余年了,孩儿想请义父做主,在延兴军中率先施行兵役法!”
范仲淹一听来了兴趣,抚须道:“上云所言极是,这是好事儿啊,不管是当兵还是为官,不都是图个万年能够荣归故里嘛,老夫支持你!”
“此次对辽谈判,若不是我大宋兵锋犀利,哪里能够如此顺利,这些军士看似平凡,可若是没有了他们的坚持和忠勇,怎能击败辽人,开疆拓土,我也支持!”富弼接着范仲淹的话道。
“好好好,次相末相都支持的事情,我怎么能够推辞,明日早朝老夫必定争取!”见范、富二人发话,韩琦更加没有理由反对,当即拍下板来。
“各位相爷,听三司使如今可是笼络了不少士子官员,专门针对新政进行抨击,其中那司马光和吕诲就是跳脱地最凶的两个,下官担心明日会起波澜啊…”
“跳梁丑,不足为虑,再经过几年科举的话,下还有多少士子愿意跟他们站在一起?哼,起来,这还是上云的功劳…”韩琦听到杜衍的担心,意气风发地大声道。
“就是,科举加大录取规模,新政影响到的人群就会越来越广,等在地方上磋磨几年,岂不是众正盈朝!”范仲淹赞道。
李现心中微微一乐,想不到啊,大宋的相公们能如此团结,这也是对外作战不断胜利的结果,历史上韩琦和范仲淹就是因为背上了军事失败的污点,在政敌攻击下不得不饮恨自贬离京,而如今,军事上的不断胜利,不仅仅给这些相公们带来了巨大的威望,连皇权也逐渐巩固,赵祯也觉得,如今的他,话越来越顶用了!
“若是如此,孩儿就代延兴军全体军士,多谢各位相公了。”李现起身行礼,众人连忙把他拉下座位,富弼最年轻,得也最大声:
“定西伯千万不用这样,都是为了大宋的强盛,再了,喝酒有个规矩,屁股一抬,喝了重来,你看看你,先自罚三杯吧,哈哈哈…”
“对对对,年轻人,多喝一些,我这个叔父给你涨涨酒…”范仲淹端着酒壶乐呵呵地道。
“哎?岂敢劳烦范公…好好好,我喝我喝…”李现一乐,哈哈,白捡来一个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