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军,夜深了,要不剩下的几个就不看了,反正大伙都是受的小伤,不打紧的!”
夜色渐浓,一抹弯月挂在了天边,李泽轩一行人此时已经探视了三十来个营帐,孙致平这时对李泽轩说道。
程处默这货本以为出来会有好玩的,但跟了几个营帐之后,他发现并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便跟李泽轩说了一声,就回去睡觉了,话说这货在明面上好歹也是李泽轩的亲卫,这种亲卫真是要多不称职就有多么不称职!
倒是尉迟宝林没有走开,一直默默地跟在李泽轩的身后。
“你也都说了,之上几个了,没理由单独落下他们!走吧!咱们抓紧时间,把剩下的将士视察完,尽量别打扰到其余人休息!”
李泽轩摇了摇头,然后道:“致平你带路吧!去下一个营帐!”
“是!参军!”
孙致平见李泽轩心意已决,便不再相劝,他抱拳应了一声,便转身给向着西北角的一座营帐走去。
其实他多少有些理解李泽轩的这种做法,今日午后戊字营严酷的训练,让将士们对于李泽轩都颇有微词,尤其是因为训练而受伤的军士,他们心里对李泽轩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埋怨。关于这些,他傍晚的时候倒是听手下的人汇报过。
所以这个时候,正是要去稳定军心,李泽轩今夜夜探受伤将士营帐,并为他们查看伤势,便是稳定军心之举!
“四十二名受伤将士都探视过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参军快去歇息吧!”
两刻钟后,李泽轩一行人终于将剩余的几名受伤将士全部探视完毕,走出营帐后,孙致平向李泽轩抱拳道。
今晚他们一行人用一个多时辰,巡视了三十四座营帐(虽然受伤的将士一共有四十二人,但其中还有许多人是住在同一营帐内的情况),每到一处,李泽轩便亲自为伤员查看伤势以及包扎情况,若是发现伤员伤处包扎不到位,他便直接亲自替士兵们包扎。当然,包扎完毕后,李泽轩也还会对帐中的将士们说几句勉励的话,顺便将十日后与乙字营的比试告诉了他们,增加他们的紧迫感。
实际行动加上思想工作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李泽轩能够明显感受到这些将士们对于新式训练操典已经不那么抵触了!
这便是他想要的效果啊!
“先别睡!致平你来我营帐,我有事情找你商量!”
李泽轩拍了拍孙致平的肩膀,道。
军心的问题他解决了,接下来便是要解决关于和乙字营比试的问题。
白天经过和段志玄的一番交谈,李泽轩对于这个时代的“军事演习”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他的脑海中也有些想法,但这些想法可不可行,还需要一个内行把把关才行!
他可不想到时候在这方面闹出笑话!
而孙致平在行伍中摸爬滚打多年,肯定算是内行,而且他还是“自己人”,对李泽轩来说,他当然是最佳的商议人选!
“是!参军!”
孙致平没有犹豫,抱拳应道。
……………………………………
“致平,十日之后,乙字营要和戊字营进行军力大比拼,此事你应该听说过了吧?”
片刻后,李泽轩带着孙致平和尉迟宝林回到营帐,他和孙致平对立而坐,喝了一杯水后,他看向孙致平小声问道。
之所以小声,则是因为程处默和尉迟宝林这会儿都睡下了,他不想影响到这两兄弟休息。
孙致平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中午的时候属下便听张康年他们说了……”
说罢,孙致平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
李泽轩目光如炬,自然留意到了孙致平脸上的表情,他笑了笑,道:“致平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你又不是不知我的为人,对于自己人,我可不会因为几句话而生气!”
“嗯!”
孙致平“嗯”了一声,然后他一脸正色道:“属下觉得拿戊字营去和乙字营比试,实在有些不明智,两营将士之间的实力差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纵然现在咱们戊字营用的是新式训练操典,但这实力的差距,恐怕很难通过十天的训练去弥补。此次比试,我们很难赢!”
“呵呵!你啊你!终于肯说实话了?”
李泽轩指了指孙致平,笑着道。
他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愠怒之色,就好像当初下这个比试决定的人不是他一般!
孙致平摸了摸鼻子,脸上有些不自然。这些话他先前之所以不说,主要是不想打击李泽轩的积极性,毕竟李泽轩刚入军营,刚当上参军,能做到如今这种程度在他看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致平你说的很对,其实这些事情我又何尝不知?但有些人已经拿刀架在我们脖子上了,我们就是不想上也得上了!”
沉默片刻,李泽轩叹了一口气,感慨道:“谁都知道目前的玄甲军甲字营实力最强,乙字营次之,而戊字营则实力最弱,丘行恭之所以敢拿乙字营与我们戊字营比拼,还不是因为这点?但话又说回来,若是不能以弱胜强,如何能证明新训练操典更有优势?所以丘行恭这个不公平的挑战我必须接下来!而且,此次比试我们未必就没有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