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并不舒坦,时音觉得自己只眯了一小会,便有佣人过来敲门喊吃饭。
她迷迷糊糊从沙发上爬起来,刚想着就这么睡着了会不会感冒,回过神来却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抬头一看,居然是开了空调。
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早上八点,才睡了不到半小时。
祁嘉禾靠坐在床头,单用一只右手卷着书正在看,眼皮闲散地向下耷拉着,乍一看,像是睡着了。
佣人还在敲门,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少爷,少夫人,该吃早饭了。”
时音瞥了一眼祁嘉禾,见他没有要开口回答的意思,便只好扬声应了一句“知道了,就来。”
门外便没了动静。
祁嘉禾闲闲地动手翻了一页书,淡淡道“知道的以为你是在睡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昏迷了。”
说她睡得死?
时音走到床边,冲他伸出一只胳膊,作势要扶他下床,“多亏你把空调开了,我睡得自然沉。”
祁嘉禾放下书,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做什么?”
“扶你下床啊。”时音回答得理所当然。
他蹙眉看着她,像是在打量一件可疑的物件,“睡懵了?谁说的不能碰男人?”
时音小声解释“隔着衣服没事儿。”
不然她至于活到现在吗?
祁嘉禾并不领情,颇有些嫌弃地看了眼她伸过来的手,默默把放在膝盖上的书合上,紧跟着自顾自地起了身,淡定地下床,还说了句“不用劳你大驾,我伤的是手,不是腿。”
时音收回手,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好赖不分。”
祁嘉禾伸出右手取了外套,面无表情回道“我听得见。”
时音噤了声,眼看着他拎着外套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赶紧狗腿地上去帮他穿衣服。
伺候他的间隙里,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想了想,最终还是问出了口“要是没有昨晚上那件事的话,我不来参加这场家宴,你准备怎么跟家里人解释?”
祁嘉禾垂眸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的“说你摔断了腿,不方便过来。”
时音险些一口老血直接喷出来。
“你也会撒谎的吗?”她一边给他扣扣子,一边小心地观察他的表情,心里另外打着小九九。
“你长这么大没撒过谎?”祁嘉禾懒得再看她一眼,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
时音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出了口“那天是我太冲动了,后来我想了想,觉得应该和你好好谈谈的。”
祁嘉禾一时没答话,等她扣完了所有的扣子,这才开了口“现在也不晚。”
时音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
他眸光幽深,双目如同冷夜中熠熠生辉的寒冷星光,似乎具有洞悉人心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