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又一次被银针扎到手的阿黎还没有出声,在她身旁坐着的男人就倒抽了一口冷气。
顾煜握着她又一次受伤的手含住了葱白的手指上的那抹红,“很疼吧?”
他声音含糊的道:“阿黎,要不然咱们不学刺绣了,好不好?”
已经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听到这句话的阿黎翻了个白眼,她抽回手指看着男人有些无奈的道:“你怎么就这么闲呢?”
听到这话,顾煜眨了眨眼睛,他一脸无辜的道:“因为我正在钓鱼执法呀!”
不给那条贪婪的鱼儿足够的诱饵,他是绝对不会上钩的;所以,为了钓到那条谨慎聪明而又自负的鱼,他以身体不适为由,在朝堂上直接干脆利落的放权给他,自个儿则当起了闲人。
因着男人的话,阿黎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那你还要这样多久啊?”
他再这么在她身边一惊一乍下去,等他们的儿子到了能拿绣花针的年纪,她别说是学有所成了,怕是连学徒都不如。
竭力给她拖后腿的男人听到这话摸了摸她的脑袋,“放心吧,顾谦蹦达不了多久了。”
再过几天就到了一年一度的祭祖日,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顾谦应该会选择在那天动手。
不出顾煜所料的,顾谦确实在同他一起去宗祠祭祖的那天动手了。
不过顾家宗庙里的厮杀声没响多久就停歇了下来,与之相对的,是顾谦被人拿下之后,那在皇城里飘荡了一整夜久久不散的浓郁的血腥味。
第二天早上,当被顾煜以身体不舒服为由留在了皇宫里没有去祭祖的阿黎醒来之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彼时阿黎才知道,顾谦之所以会这么快落马,是因为穆然大义灭夫提前在顾煜那里揭穿了他的野心。
听完绿竹用抑扬顿挫的声音说完宫外的那些传言之后,阿黎一脸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谦王妃她真这么厉害吗?”
绿竹还没有开口,门边就传来了一声轻笑,略带些沙哑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外面的人现在都在说臣妾心狠手辣,是一个蛇蝎毒妇呢!”
听到这话,不用绿竹提醒,阿黎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谦王妃对阿黎福了福身。
看着她微红的眼眶,阿黎在心里唏嘘了一声,“你是来接顾城的吧?”
谦王妃轻笑着点了下头,“臣妾想带城儿去天牢里见他父王最后一面。”
纵然他不曾把她们母子放在心上过,纵然他视他们两人为眼中钉肉中刺,但他终究是城儿的父王她的丈夫,所以他们合该送他这最后一程。
想到昨晚顾谦知道真相后那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谦王妃垂下了眼眸,她再次对阿黎行了一礼,“多谢娘娘对城儿的照顾。”
这声谢是她真心实意道的。
因为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阿黎那鲜明的态度都帮了他们母子良多。
想到打着让他们儿子恩将仇报的主意的顾谦,谦王妃在心底嗤笑了一声。
顾谦也不想想,就顾城那同她一样憎恶分明的性子,若非她早已隐晦的告诉了他真相,他又怎么可能同她一起在别庄里安生的在眼前这人身边待了那么久呢?!
想到这一点,谦王妃莫名地有些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