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侍卫将张福贵的马车拦下。
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随后出现一张寒气逼人的脸。
不等车厢内的人发话,侍卫呼啦啦跪了一地。
“奴才罪该万死......”
居然敢拦皇帝的车驾,确实是罪该万死。
当然,这也不能怪那些侍卫没眼力,只能怪云墨寒所乘坐的车驾太过于简陋。
“陛下有事要出宫一趟,还不赶紧放行!”张福贵厉声喝道。
侍卫不敢怠慢,连忙将宫门打开,目送马车辚辚地从东门出了宫。
等马车进了城不久,张福贵将车停下,面色踟蹰地朝车厢内的人说道:“少爷,您真的要一个人云阳山吗?”
云墨寒掀开车帘四处环视了一圈,此地刚好是城东和城南的分界点。
“嗯,你走吧,我自己驾车。”
他一边说一边从车厢出来,坐到了驾车座上。
晌午他决定随张福贵一同出宫时,特意换了一身材质普通的玄色袍子,此时他穿着这一身坐在车驾上,看起来却依然还是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不然奴才给您雇一个车夫吧。”张福贵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然而,云墨寒却将手中缰绳一紧,低喝道:“驾~”
马车如箭一般离弦而去,留下一缕尘烟。
上山的路并不好走,而且马车只能上到半山腰便无法继续前行。
云墨寒将马匹从车上解了下来,直接策马而去......
他几乎已经可以感觉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甜美,此刻他是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期待她看见自己时的表情。
一时间,只有雄浑的马蹄声回响在山谷间。
与此同时,云墨瑶所在的别苑被更多的守卫保护了起来。
万子衿的情况不太好,能不能等来张福贵的药,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都说祸害活千年,你应该死不了吧?”她对着床上气若游丝的女人喃喃道。
......
刺杀春桃的那名密探悄悄潜回碧玉阁,末叶将人带到了阁楼。
“禀少主,那丫头已经处理掉了,太医院那边也安排好了。”
阁楼内一片漆黑,唯一的照明只有角落的烛台上亮着一簇细微的火焰。
容瑾坐在上座的位置,那丝跳动的烛火忽明忽暗地闪现在她白皙的脸上,如鬼魅一般。
“地牢那边怎么样了?”她冷声问道。
自从上次那女人因贺子衍之事被抓,一直没有传来她被处决的消息,所以她猜想云墨寒定是想通过那女的将幕后之人揪出来。
虽然那女子同是她豢养的死士,但她不敢保证她面对地牢的各种酷刑,还能死守着某个秘密不说。
在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回少主,地牢那边守卫森严,恕属下实在难以查探。”
“废物。”
容瑾从座位上起身,徐徐踱步到了一扇紧闭的窗子前。
“末莘,本少主平日待你如何?”她突然开口。
“少主对属下的救命之恩,末莘没齿难忘。”
“难忘就好,那本少主的命令你一定会听的咯?”
“少主之命,属下定当万死不辞!”
话落音,容瑾面上划过一丝危险的笑容,美眸中浮起阵阵阴冷的锋芒。
突然,她大步朝末莘走去,不等后者有所反应,她便将一把短刀塞进对方手中,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把对方手腕一个翻转......
“少主!”
“少主!”
末叶和末莘同时发出一声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