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漪梳妆之时,对着铜镜里的自己愣了会儿神。
这似乎是她穿越后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自己,秀气精致的巴掌脸,朱唇皓齿,满眼流光,即便只是粉黛浅施,却依旧眉眼清丽,卓尔不凡,宛如一朵白莲般出尘脱俗,美貌之下,更多散发的却是一种清冷孤傲的气质。
此般容貌看起来跟身在现代的自己没什么差,但那种气质却是截然不同的。
小果说过,王妃喜静,气场淡然,与世无争。
苏清漪细细思量过,若真是如此,生于这封建的帝王朝,她又怎会因为得不到一份情有独钟的爱而使性子?
而真当云墨寒做到了一生只取一妻,她又为何还是拒他于千里?
为什么一个女孩子宁愿被栽赃与人私通,背着“祸乱后宫”的罪名也铁了心要在冷宫度过余生?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缘由。
考虑到这些,她不禁在想,若是自己在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改变了以前的苏清漪的人生轨迹,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所以,她拒绝了云墨寒让她重回揽月殿的旨意。
在一些事情没有弄明之前,她可不敢轻易从冷宫走出去。
中午时分,万子衿过来告诉她贺子衍那边已经通知了,他到时候会在北宫墙附近从子时一直等到丑时。
尽管这个计划是苏清漪自己定制的,但真要到了落实的时候,她内心不免还是忐忑了起来。
短短几天的时间,冷宫内发生的变化让万子衿觉得扎眼。
这儿除了还冠着冷宫的名,其他还有哪里有冷宫的影子?
然而,最刺眼的还并非这些,而是苏清漪细嫩的脖颈上那一抹浅浅的红痕。
一想到昨夜云墨寒留宿于此,她内心的妒火早就从头烧到了脚,她努力克制自己不去胡乱猜测什么,可这么明显的暧昧痕迹让她想无视也无视不了。
事实上,苏清漪自己都未曾察觉某人在自己身上种下的痕迹,反倒是觉得万子衿今日有些奇怪,跟自己说了这个消息后便匆匆告辞了,像是刻意在躲避什么东西。
为此,她更加警惕起来。
“小姐,您不会真的要夜会贺公子吧?”小果有些担忧地问道。
苏清漪一边给庭院里的枯海棠浇水一边回答道:“我现在连贺公子长啥样都想不起来,你觉得我会去见?”
小果:“......”如今的小姐真是越来越摸不透了。
御书房,云墨寒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不由扶额。
如今国泰民安,边疆和平,哪来这么多的奏本要参?无非就是后宫与子嗣的问题。
皇后位空缺,内外大臣但凡有女眷在后宫占着一席之地的,哪一个不将目光对准了那个位置。
“陛下,万贵人和瑾嫔在殿外等候多时了。”张福贵小声提醒道。
闻声,云墨寒冷漠的眉宇皱到了一起,“没瞧见孤正在批阅奏章吗?”
张福贵弱弱地看了眼他身前将近半个时辰没动过的奏章,而后惶恐地说道:“奴才该死,奴才这就打发她们离开。”
殿外,万子衿和容瑾见张福贵出来立马笑脸相迎上去,没曾想等来的却是对她们的驱逐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