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军,军营在迪达尔城东南四公里,距离拉米尔城也很近,占据了从迪达尔城东边进入伊卡斯内的要道。
第二军将军库可曼尼兹做了二十多年的第二军将军了,为人高傲。
一大早,麾下高校诺施因就来报告:“大人,两天前,波旁本,带人劫走了第十军的马车。”
波旁本同样也是第二军的高校。
“混蛋,谁让他这么做的?”库可曼尼兹听到报告,勃然大怒:“来人,把他给我叫来。”
一名守候在外的亲卫立刻应声离开。
“大人。”
很快,波旁本就在门外喊道。
得到允许后,他走近了将军营房内。
一进入营房内,他就看到了诺施因,眉头立刻微微皱起,这个女人与他有些不对付,自己被叫来,肯定是这个女人向将军说了什么,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只是不等他站稳,库可曼尼兹将军就将桌上放着的一块压地图的石头,狠狠砸在了波旁本身上,将他砸得后退两步,胸前剧痛,但波旁本还不能躲闪。
“混蛋,谁让你去抢劫第十军的?我让你去迪达尔城采购,你到底都去做了什么?”
波旁本听到第十军的名字从将军口中说出,立刻明白了诺施因报告的事情,但他并没有认错:“大人,当时采购完后,因为东西太多,我们的马车不够了,而我们在采购后,钱不够了,在城里也找不到租借的马车。”
他停了一下,看了眼库可曼尼兹的表情后,继续说道:“我在城外,看到他们穿着军装,但非常懒散,动作没有任何军人应有的仪态,以为他们是假冒军人的人,因此就去询问,当得知他们是第十军后,几个人,却用着两辆马车,太浪费了,我就向他们征用马车。”
说到这,波旁本立刻愤愤不平:“那些第十军的蛆虫,不同意不说,还说些侮辱我们第二军的话,我当时气不过,就带人把他们打了一顿,带走了他们的马车,并留下话,让他们来第二军道歉,就归还他们的马车。”
诺施因斜眼看了一下波旁本,向他投以微微轻蔑的目光,她听到的,可不是这种经过。
库可曼尼兹仍然没有半点消气:“你当我是傻子吗?混蛋。”作为第二军的将军,他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属下:“现在第十军的那个废物找上门来了,你当时有没有打那个废物?”
在波旁本来时,诺施因已经向他报告,第十军的盖斯已经到了军营外,义正言辞的要求惩处抢劫第十军的人。
诺施因又悄悄斜眼看向库可曼尼兹,心中有些诧异,她没想到将军在意的是这种事,似乎与她来报告之前的预测有些偏差。
“没有,大人,当时第十军的盖斯将军,并不在马车附近。”波旁本也听出了将军问话中的意思,心中松了口气,立刻肯定的回答。
这时,库可曼尼兹的表情才略微松了一点。
只是打了第十军的士兵并不算什么事,他们各军之间,也有着一些相互比较的意思,士兵间,只要不是出了人命,各军还是很乐意看到士兵中的一些小冲突的,这既能让士兵通过打斗锻炼,也能激起他们的修炼心,提高战斗力。
而且,虽然口中称盖斯为废物,平日也根本看不起他,但不管是谁,都不能侮辱到盖斯,甚至是打了盖斯。
他毕竟是元帅任命的第十军将军,侮辱或打了他,就是在侮辱元帅,也是在侮辱伊卡斯军,这是十分严重的。
库可曼尼兹真正愤怒的是,波旁本是在迪达尔城外打的第十军的士兵,且抢走了第十军的马车,如果让别的混蛋知道,自己的麻烦可不小。
他认知中的混蛋,自然是其余的那些将军,将军间也是会互争脸面的,更何况都不愿意在元帅面前丢人。
“大人,在我们带走马车后发现,其中有数千只耳朵,都是塔罗人的右耳。”看到库可曼尼兹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点,波旁本立刻继续报告。
“数千军功?”库可曼尼兹表情立刻变为怀疑。
“是。”波旁本不敢隐瞒,数千军功,就算对第二军来说,也是一件绝大的功绩,而这功绩,却在第十军那个废物军的马车上,这本身就很可疑,如今塔罗军溃退,要找到数千塔罗人,并割下他们的耳朵,当然能够找到,但不可能是第十军。
不是波旁本看不起他们,第十军连个高级战士都没有,那些塔罗人就算是溃退,战力也不会下降多少,为了性命,他们也是会反抗的。
“这肯定是他们偷了某个军的军功,或是偷了那些尸体的耳朵。”波旁本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反攻的混乱战场上,尸体要多少有多少,且很多尸体的耳朵都没有被割下来,一些人奋战后,也没有那个力气,或是因为随之到来的敌方增援,而没法拿到军功,塔罗人也因为战败,而无法收敛尸体,而且,尸体太多,到处都是伊卡斯人,也没法收敛。
这样的例子,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比比皆是,割取军功的事情,也十分常见。
只是,由没有丝毫战力的第十军来做,就让那些从大战中活下来的军人反感厌恶了。
但诺施因知道,他是想掩盖自己抢劫了第十军的真正缘由,只是现在不能说出来,因此,她只能对波旁本的表演,嘴角微翘的嘲讽,并且特意让波旁本注意到,毫不掩饰。
“诺施因,去请盖斯将军进来。”库可曼尼兹没有继续质问波旁本,这个时候,还是应付掉盖斯为首要事情,否则让他向元帅报告,对第二军来说,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给我滚到一边站着。”库可曼尼兹指着一边命令。
没多久,诺施因就领来了盖斯。
“啊,盖斯将军,真是对不起,因为一些误会,我的人误带走了你的马车,我已经训斥过他了。”见到盖斯,库可曼尼兹立刻上前,向他爽朗的道歉,丝毫看不出之前还在向属下怒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