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略显忐忑的青年,路西德走进了一个刚搭建好不久的帐篷内。
帐篷内非常黑暗,只得少许光线渗入,隐约照出一张摆满纸牌的桌子。
依靠着“黑暗视觉”,她轻而易举的绕过了许多杂物,来到了桌子的一边坐了下来。
桌子上摆着许多塔罗牌,而另一旁的地面上还丢弃着许多写着花色、数字的小纸条。
瞥了一眼茫然且有些小心翼翼的青年,路西德迟疑了片刻,随后恍然大悟般的点燃了一根蜡烛。
昏黄摇曳,帐篷内似明似暗,瞬间多了几分神秘的感觉。
直到这时候,她才认真的打量了一番面对面的这位青年。
只见他穿着一件棕黄陈旧的外套,头上也戴着同样颜色的圆边毡帽。
这套衣服并不太得体,虽然说不上寒酸,但也仅止于此。
他的衣衫颇为干净,但手肘处磨得有些发白褪色的痕迹却暴露了这件衣服的年代感,想来他手头大概并不宽裕。
而男子略有些瘦削的体格也同样佐证了这一点,略有些凸起的指关节,给人以一种营养不良的既视感。
但他的五官却颇为深邃,虽然略显普通但却颇为耐看,而且是与自己一样黑发褐瞳,这不由得就让路西德心中暗生了几分亲切感。
昏黄烛火摇曳着,散发着一股子并不算好闻的焦臭味。
眸光闪烁,路西德有些迟疑的拢起了桌子上散落的塔罗牌,脑海中回忆着占卜的过程。
但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实验”亦或者过度紧张原因,她脑海里忽然的就一片空白,之前还倒背如流的占卜过程一下子就全然遗忘了。
“呃”
后背隐隐见汗,路西德表面不动声色的将叠好了的塔罗牌推倒青年面前,强忍着心虚,嗓音略低哑的吩咐道:
“你来洗牌、切牌。”
“我来洗?”
果不其然,青年发出了疑问。
路西德更心虚了,不禁微微扯了扯嘴角,但表面上仍强撑着嘴硬道:
“当然,每个人的命运只有自己才能占卜,我只是一个解读者。”
这句话她听马戏团里的占卜师说过,现在搬过来现学现卖也挺应景的。
脸色颇为苍白的青年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与警惕,脸色不善的发出了质疑:
“解读不额外收费吧?”
“呃”
路西德一下子就放下了心来。
这货也不懂塔罗牌!
既然他也不懂,那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表面上不动声色,甚至故意挤出来一丝郁闷,她强忍心中窃喜,有气无力的说:
“免费的。”
这句话仿佛让对面的这位青年一下子就放松了警惕,表情也稍稍缓和了点。
“切,穷困潦倒的家伙”
暗自吐槽了一句,路西德不动声色的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青年坦然伸出了手,在她略有些惊异的眼神中熟练地洗牌、切牌。
昏黄的烛火中,他的动作娴熟而流畅,竟有些行云流水的韵律感。
“卧槽”
路西德略有些放松的心弦一下子就绷紧了。
这架势,可不像一个对塔罗牌一无所知的人。
这波他恐怕是有备而来!
年轻人,不讲武德!
“好了。”黑发褐瞳的青年将洗好的塔罗牌放在了桌子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