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当即下床,从那边柜子里找到救治记录本,到窗边,接着外面的火盆光查阅。小勺子也跳下来,凑来一起看:“怎么样?看到什么?”
“我在查我们猛毒森林战斗那天,傍晚时分左右的救治记录。”凯文随口回答。
“那就是第九个人吗?”小勺子奇怪。
“不一定,但有很大可能。”凯文说完,已经差不多看完,合上记录本,“走,我们还要去其他军医那边。”
小九依然左右金币抛呀抛:“睡吧睡吧,都是梦!你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记得。”牧师就真的沉沉的闭上眼睛,片刻还打起了呼噜。
三人偷偷出了帐篷,小勺子把刚刚床上抓来的人又放了回去,他还晕着。第二天醒来,恐怕也会以为是梦吧?
长夜漫漫,但对凯文三人来说,却是忙碌之极。连续调查其他几个军医的记录本,直到凯文终于在记录本上,找到“较多蚊虫叮咬,三处擦伤……”。
“应该就是他了!”凯文点头,转而翻被治疗者的名字,“保卫处十三大队上士,波鲁斯。上士,士兵一个,果然是小虾米。”
“那怎么办?”小勺子问。
凯文皱眉看了看天色:“天快亮了!撤吧。”
“我们不去找他本人了吗?”小勺子有些惋惜。
“太危险了。”凯文摇头,“天色快亮,时间不多。还是不要冒险。”
小勺子也没有异议,两个女刺客当即又架着凯文一路狂奔,赶在天亮之前,回到了教堂内。
大使等人当即迎接,劳卢就算重病期间,依然警觉性高,三人回来也马上就醒了:“怎么样?”
“我已经基本查到第九人是谁了!”凯文回答,“不过很遗憾,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兵。”
当即,凯文把调查的方法说了一遍。第九人当日就已经杀了其他三个同伴,但当日凯文回来之后,全城就被严禁。也就是说第九人如果出逃,那么必然在严禁之前,也就是在凯文回营之前,他已经逃出了楼保勒国。
时间段就被确认,调查就容易一些。如果他们是军人,那么回营治疗,必然是军营内部牧师。那么调查牧师的医疗记录,就可以大致推断对方是谁。
这个结果,无疑是让人失望的。劳卢等人希望的结局,最好直接查到大官头上,然后凯文可以在法庭上用舌战喷翻一切。但如今不过是一个上士,就算喷赢也毫无格调。
“一个上士不可能自己潜入敌国境内,还冒充佣兵团,”大使回答,“但要想挖出他上头是谁?就有些难了。”
“我希望大使能再拖延一天时间。”凯文恳请,“今天晚上,我们去找这个波鲁斯!”
大使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点头:“那今天就我去和城主会面,你们先待在这边。”
“谢谢大使。”
大使只是摇摇头:“看情况吧,你既然这么调查,那就开设法庭吧。我尽可能争取一个比较中立的法官。”大使说完,人已经走出教堂。
众人一齐回头,打算看凯文现在有什么行动,结果凯文却在长凳上一躺:“先睡,晚上干活。”
也是忙了一夜,休息也是必须的。神父也比较仁慈,让出两件屋子让他们休息。对凯文来说,这次事件基本上没什么危险。即便真的因为擅闯保卫处被定罪,也不关他的事,他当时又没去,要定罪也定不到他头上。而且相信楼保勒国国力摆在那里,不至于连他们几个都保护不了。
凯文所做的,也只是想把事情做得最好而已。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大使并没有回来,只是托人送了一个口信,大意是明天上午准备开庭审理,希望凯文等人做好准备。
如何设置法庭法官这都是大使的事情,凯文能做得,也只能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好。等到太阳落山,三人再度趁夜出。留下杰克一个人在那边照顾劳卢。
依然是两个人架着凯文狂奔,小九也还是担心:“第九人这么重要,会不会有陷阱啊?”
“可能性较小!”凯文回答。
“为什么?”
“你觉得一个行动失败,杀光所有自己人的人,跑回来之后,会说些什么?”凯文问。
“当时的战斗,我看得出几个敌人之间没多少战友情。初步推测是这边第九人,随意在外面拉拢的一群地痞。所以有人战死也没什么反应,为了他们老大报仇更是笑话。”凯文回答,“这样的一个人,杀光一群自己拉拢的人,当然是为了灭口。而善于灭口别人的,应该也会害怕自己被人灭口。”
“你的意思是……”两人一怔。
“我很怀疑,这个逃回来的第九人,根本不敢把当时猛毒森林内的实情汇报军方,”凯文推断,“在国外闯了一个大祸,就这么跑回来,不怕被灭口么?”
“他们又没有随行鹦鹉监视,他一个人回来说什么就是什么!”凯文回答,“这边军方恐怕根本不知道他就是当事人,也不需要知道。因为对方的幕后黑手已经看出劳卢必然是来找长官级别的人。”
“可惜只是个上士。”小勺子有些惋惜。
“这是一个突破口!”凯文回答,“上士必然也是奉命行事。派遣人混入楼保勒国内捣乱,也不可能就上士一个人。这应该是一个大的计划!派出的人也远比想象的要多,这个波鲁斯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当然一切都是我的推断,是真是假,还得找到这个人再说。”凯文回答。
再次跳入军营,老规矩抓来士兵强问,找到十三中队位置,再偷营房内,找到了还在光着膀子睡觉的波鲁斯。
三人麻利的把人打晕截走,跳出军营,找个角落,两个巴掌抽上去。波鲁斯顿时惊醒,夜里的凉风吹过,让他连续打了两个哆嗦。
“认识我么?”凯文拉下蒙面。
“你……”波鲁斯大骇,随即愣了愣,改口,“谁啊?”
“你已经暴露了。”凯文冷笑,当日猛毒森林大战,就凯文一人打到一半,嫌热把头套脱了,对方显然认识凯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波鲁斯下意识的往后蹭。
“我听见你的声音就知道了。”凯文笑,“当天对我来说是生死对决,你的声音我记得很牢。”
波鲁斯:“……”
“一直以为第九人从未出现,而其实第九人就是当时和我对战的领队。”凯文回忆,“而当时没出场的那个第九人,应该是下游的那具尸体。”
“之所以当时他不出场,恐怕是已经受了伤,这让我不由想起我们和教授一起看到的血手印,当时教授还调侃‘这里有血手印,代表必然有人在这里流了血’之类。猛毒森林环境恶劣,进入的人员较少,你们既然死了老大就可以直接甩锅给我们,我想我们看见血手印,也可以认为是你们的队员留的血。”
“第九人受伤不能出战,导致最后你可以杀掉第九人,将衣服调换。以此冒充小队全灭的假象。证据就是这边的牧师医疗记录!你身上一身的蚊虫叮咬!即便出入猛毒森林,但大家防护妥当,也不至于如此。被要一两个也不至于让你就医。恐怕唯有你在猛毒森林内和死者调换衣服的情况下,造成大面积皮肤暴露,才有可能。”凯文言辞犀利,直至真相。
“你……这……”波鲁斯显然神情慌乱,但依然坚持,“我是掉臭水沟里被咬的!”
凯文大步上前,一把把他裤衩扯掉,狠狠的捏了他的胯骨附近:“我还记得,这里被我的魔法飞弹击中!是不是!”两个女刺客有些尴尬,但也知道这是大事,必须得看。
“啊啊啊啊!”波鲁斯被捏的一声惨叫。但这里早已经远离军营,莱博齐耳国黑夜常有惨叫生,根本无人会管。
“多说无益!”凯文站起来,“小九!魅惑他!”
小九依言蹲下,拿出一本书:“来,先看动态图。”
波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