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英王也蛮喜欢凑热闹的,我才要和塞北王联姻,他也急着要来插一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制衡我。”永王此时的神情似睡非睡,其实心里十分清醒。
“属下还听说一件事,”权倾世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隐在暗处的永王,这人是他的父亲,却从来也没把他当成儿子,他给了他高官厚禄,却只是把他当成一条狗:“皇上在御花园游玩的时候,曾经问身旁服侍的人,为何划船的时候要左右挥桨,而不是只靠一侧?侍者说,若只靠一侧划,船只会在河心打转。用膳的时候皇上又问,为何筷子需要两只而不是一只?服侍的人说,那是因为需要两根筷子配合才能将菜夹起来。皇上笑了,说难怪朝中要设左右宰相。”
永王听了权倾世的话,慢慢把眼睛睁开:“前日我到上书房议事,皇上还问我身体如何,说我操劳国事太辛苦,要注意休息。”
“王爷年富力强,是朝中第一要人,皇上必然关心您的身体。”权倾世自然能听懂永王话里的意思,但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越要装不懂。
该说的他已经说了,永王生性多疑,说得多了只会适得其反。
“英王也算是皇族近枝,皇上要是让他多担些职责也顺理成章。”永王一派和蔼地说:“只是京城如今并无太多事宜,不如让他到地方去,必定能震慑官吏,教化清明。”
权倾世当然明白永王话里的意思,把英王赶出京城,让他到地方去。
不过这样的结果实在有些太便宜他了,并不是权倾世是想要的。
“依属下看来让英王到地方去任职似乎不妥。”
“如何不妥?”永王问。
“英王离开京城到地方上,必定一家独大,周围的官员唯他马首是瞻。不出几年,他便能够把持一方,”权倾世说道:“到那时,倘若京城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必会以勤王的名义带兵进京。所以王爷如今让他到地方去任职,就等于放虎归山。尚且不如把他留在眼皮底下,他还能潜伏爪牙。不过么,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因为皇帝年纪渐长,倘若想倚重他,总会给他机会。”
权倾世这番话彻底说到了永王心里,他犹豫了片刻说道:“他既不能留在京城,也不能到地方去任职。可你知道,我这人天生仁慈,不愿杀生。我只要成事,不要人命。况且杀了他也实在有损我的声誉。”
“王爷考虑的周全,属下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计策来。”权倾世在永王身边这么多年,早就摸清了他的脾气。知道在永王面前从来只谈利弊,不做决定。
“这就把你难住了,只要让他以罪人的身份到地方上去,再派人严密监视,难道他还能再翻身吗?”永王笑了笑:“限你三日之内将英王府中所有人做下的不光彩事都搜罗完毕。”
“属下遵命。”权倾世知道,英王府要完了。
永王摄政十年,最嫉恨的就是别人与他分权。
可权利这东西是世间最致命的毒药,一旦染指便会上瘾。
英王平时也算谨小慎微,并不敢招惹永王,可一旦得到皇上的垂青便多少有些不安分了。
这不,刚刚有些风吹草动就被永王察觉了。
可不论永王还是英王都不知道,皇上多次召英王进宫,其实都是权倾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