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有人越众而出、施礼道歉,跟随邹楚蒙而去。
最后,蒲白和闫平周围竟然只剩下零零落落的不到十个人。
蒲白怒到了极点,厉声泄:“他娘的,反了,反了,都反了。好,好,好,你们不怕死,老子可不陪你们玩,老子便看看襄阳多你们这几个人能多守住几天!”
旁边的闫平脸色也是阴沉到极点。
原本是想借机将邹楚蒙所掌握的资源夺过来,想不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实在大出所料。
书院者,汇四方之人才。
是以,书院的学生素无国界之分。
渊临书院虽坐落在楚国,但仍有许多秦国的年轻人前来求学。
来自西荆州之地的也不在少数。
这一日,云麓山山门前,贺灵迁还有其他很多学生在为几位师兄送行。
这几位师兄都来自襄阳。
襄阳有难,自当归之。
其中一位,名叫费青羽,与贺灵迁关系最好,其修为也是几人中最高的。
贺灵迁有些难过。
因为他清楚,这几位师兄,此去赴死,必然无生。
尤其是费青羽。
他们俩素来是过命的交情。
费青羽喜酒,而他擅酿酒。
两人时常一同钻研酒道、长歌应和,好不自在。
谁能想到横生此等变故。
费青羽却是洒然得多,拍了拍贺灵迁的肩膀,微笑道:“贺子,别难过,我这又不是真的一去就会死。放心,我惜命的很,到时候战事结束,一定回来喝你的酒。”
惜命?如果惜命就不会去了。
贺灵迁感到酸涩。
他勉强笑道:“师兄,那倒不如我随你一同去,身边带着酒,有酒即饮,岂不快哉?何须等待?”
费青羽摇头道:“贺子,襄阳嘛,我能去,你却去不得。你不能去,不该去,也不必去。”
贺灵迁明白。
他知道费青羽的意思。
然而他还是心痛,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就在这时,费青羽身后传来呼喊声:“青羽,出了。”
原来是另外几个师兄都已经准备好了。
费青羽见状,笑着再度拍拍贺灵迁的肩膀:“贺子,师兄走啦。”
说话间,他转身离开,纵身上了马。
贺灵迁微红着眼,抱拳施礼,掷地有声:“师兄保重!”
费青羽挥手,纵马而去。
数骑绝尘,亦绝后路,但求一死而已。
云麓山上,天明塔顶。
柳元宗负手而立,白衣飘飘。
他望着远处费青羽等人离开的地方,慨然叹道:
“襄阳一围,四方赴死,难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