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留在外面的滕文煦,此刻正被三个家丁模样、手持朴刀的人围着。滕文煦自己倒没什么,抱肩而立,一脸冷漠。反倒是那三个家丁凶神恶煞的样子。
再远处,是一个蓝衫公子哥,后面缀着几个侍卫,一脸倨傲的样子。他身侧还半躺着一个家丁,鼻青脸肿,呼痛不止。在他面前,有几个僧人,焦头烂额的样子,似乎是在劝解。
看到那个蓝衫公子哥,江忆染微微眯起了眼。
他如何能不认识那人。
当初他们第一次去渊临书院,便是这蓝衫公子哥莫名奇妙找茬,与江忆染切磋,结果却又全然不敌,徒增笑柄。
这蓝衫公子哥自然便是齐王江云玕次子江出文了。
也不知道他来这清凉寺做什么。
不过,眼下,恐怕还是要江忆染出面替滕文煦解围才好。
否则,恐怕那江出文还会继续不依不饶。
江忆染正想动步,清蝉却已然走到江出文面前,轻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佛门清净地,还望勿动刀兵。”
江出文此刻显然注意到了江忆染等人,却依旧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冷笑道:“师父有所不知,是那厮先动手伤了我手下,况且我们只是将他围住,待正主来给个说法,可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这”清蝉微微沉吟。
江出文已然说到这个地步,清蝉如何还能不明白,他望向江忆染,微带苦涩与无奈。
江忆染微笑摇头,示意无需担心,然后便是徐徐上前,嘴角轻勾地微施一礼:“出文表兄,想不到在这里相见了。”
江出文眸中闪过一抹厉色,面上却依旧笑眯眯地说道:“忆染表弟,好久不见。”
“不知在下的侍卫哪里得罪了表兄,值得表兄如此动怒?”江忆染淡淡说道,望着江出文的目光中带着几缕微嘲。
对于江出文这般两面三刀的虚伪之人,江忆染素来不客气。
江出文眯起双眼,再度冷言道:“表弟的这个侍卫很是倨傲啊,无故打伤我家下人,却连道歉都没有一声。”
江忆染摇摇头,语带深意地说道:“那可未必啊。我这个侍卫素来恭谨,若不是他人先来惹他,他是定然不会动手的。”
“表弟的意思是,我们寻衅在先?”江出文的话语中已然带着丝丝缕缕的怒意。
江忆染却是陡然冷厉起来:“江出文,我没空陪你在这里弄这些孩子把戏。你们齐王府的图谋,我也毫无兴趣。我不管你是扮猪吃老虎,还是真的脑袋被门夹了,最好不要对我身边的人动心思。要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我奉陪到底。”
全场寂然。
鸦雀无声。
清蝉呆呆地望着江忆染。
连远处原本岿然不动的滕文煦也是微微变了脸色,似乎有些傻眼。
倒是洛海棠和江栖梧没有多大反应,洛海棠甚至还掩嘴微笑。
刚刚的那些话,听起来像是动了真怒,江栖梧和洛海棠却是知道这只不过是江忆染吓唬吓唬人,他虽也是敢爱敢恨,却根本不会为了江出文这样的人而生气。
因为,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