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中间一条曲折径通向深处。
殷长素眼角微抽,傻眼道:“这臭子从哪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来这么多桃树?”
天浔捏住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师弟素来古灵精怪的,我怎么猜得到?先进去看看吧。”
两人沿曲折径走入,结果现这些桃树的分布竟然不是随意的,反而恰好形成了一个奇门阵法。
寻常人入内怕是还会被阵法困住。
敢情宋宸待在寰峰上这么久,就在种树和布阵?
无语之余,两人越觉得这桃林的最深处肯定还有什么不简单的东西。
当两人走到桃林最深处,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瞠目结舌。
左侧是一片池塘,周围还有几方菜畦。右侧却是几从翠竹,在风中摇曳着。
邱安忱正在中间的空地上舞剑,他的身后不远处有一间阁楼。
最关键的是,阁楼上挂着一块匾牌,上面写着三个字
念沈楼。
天浔和殷长素怔在原地好久。直到邱安忱上前施礼,才算反应过来。
殷长素眼角抽得更厉害了,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掌教师兄,这是不是有点二?”
天浔扶额道:“是很二。”
一旁的邱安忱连连干笑,也不知该怎么接话。
说起来,那写着“念沈楼”三个字的匾牌还是他和他师父一起挂上去的。
殷长素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平静下来,问道:“安忱,你师父在哪?”
邱安忱神色略微起了些许变化,略带尴尬地说道:“在里面。”
看到邱安忱这个表情,殷长素心里咯噔一下。
推开念沈楼的门走进去,一层的布置很是朴素,透着一种异常干净,但能注意到,有好多诸如木椅、茶盘、窗子等等都带有桃花的元素。
角落里甚至摆着一张床,据说邱安忱有时候留在寰峰上时便睡在这里。
来到二楼,看到眼前所见,天浔和殷长素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仿佛来到了另一方世界。
天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殷长素也是轻轻摇头,落寞道:“痴儿,痴儿”
二楼的布置也很简单,一桌一床而已。
桌上是笔墨纸砚、各色染料。
但最多的,还是画。
一幅一幅,挂满了所有的墙。
每一幅画,景有不同,人却只是唯一。
或颦或笑,皆是一人。
绝世的一人,永远地住进宋宸心里的一人。
天浔和殷长素到的时候,宋宸正在舞剑。
或者说,他自己就是剑,正起舞着。
直到一舞终了,他才反应过来屋子里多了三个人。
宋宸望向天浔他们,瞬间傻眼,忍不住说了粗话:“他妈的,什么时候来的?”
宋宸原本并不会画画的。
但是当他突然想画的时候,便下决心要努力学了。
别看他一直没整啥幺蛾子,实际上只是没在武当整幺蛾子罢了。
表面上他待在寰峰上,其实很多时候都在武当之外。
白天呢,满天下地找有名的画师求授画道。
晚上呢,就窝在念沈楼里画画。
瘦尽一朵又一朵的灯花。
画出一幅又一幅的她。
也不知道,她会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