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和曼曼住进了相府的养心斋,还是第一次这番热闹。
可惜主人未归,无法欣赏。
白宁徽就这样站在花鸿志面前,慑人的气势笼罩着地上几人,缓缓开口。
“她方住相府一晚,第二日便重病晕倒在外,幸得有心人照料了几日…”
说到这里,白宁徽深吸了几口气,拳头紧紧地攥紧,努力抑制着心头涌出的戾气。
那几日他也一病不起,等病好了三思才小心翼翼地汇报,气得他当场想杀人。
但如今说什么都无用,他怪不得纪家人,且她病在纪家总好过病在路边。
可如今花鸿志非要在自己的伤口撒盐,也就别怨自己往他身上撒气。
“可她病好了回来后,花相做了什么?”
“相爷是从未将她当作自己的女儿对吗?”
白宁徽的脚就在花鸿志的头边,他是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没一脚将这人的脑袋踩碎。
明知她是他的女人,花鸿志还有胆拿东西砸她,真是没将他放在眼里!
白宁徽眼睛仿佛能吃人,心中已然将面前的花鸿志千刀万剐了。
他并未言明花鸿志做了什么,但花鸿志却有种当时王爷也在场的错觉。
这样的想法,让花鸿志惊得冷汗直流。
他当时真的是气糊涂了才会用杯子砸那丫头,但那都是她忤逆在先。
何况她也没说自己生病了,否则他如何不会顾念一些父女亲情呢。
但现在解释这些,王爷也定不会宽恕于他。
他此时只恨那丫头将这些事都告诉了王爷,撑着地面的掌心慢慢收拢,花鸿志嘴上咬牙切齿地认罪。
“求王爷恕罪,都是小臣的错,是小臣没有照顾好女儿,王爷开恩。”
白宁徽自然会收拾他,但却不打算现在出手,也绝不会用这些家事当理由。
他脚下缓缓迈开,阴郁地走回床上继续坐着。
“至于做生意…是本王允许的。”
“啊?”
趴在地上的花鸿志,脑袋不自觉地微微抬起,有些反应不过来。
“花相已经老得听不清人话了吗?”白宁徽阴沉地问。
花鸿志不小心看到烛光闪动之下,那双瘦得凹陷的眼眶,以及越发深邃的轮廓,让他仿佛活见了鬼一样可怕。
他连忙将头压低不敢再看,摇头嗫嚅,“不、不,小臣听到了。”
“往后,她的事你们不许再插手,这养心斋,也不许你们再靠近,明白了吗?”
白宁徽森冷的眸光再一次从地上的几人扫过,听到他们连连称是,这才将人都赶出了屋子。
这相府是他带她回来的,他不能时时护着她,只希望通过这样的方法,能让她在相府过得舒心一些。
如此,大约也能忘掉一些对他的怨恨。
而今,连他都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自私的,这相府真的不好。
可他只打算让她待上几天,就将人娶走,根本不会给别人欺负她的机会。
想到此处,白宁徽委屈地摊开床上的被子,钻了进去。
他将自己包裹在她的气味里,狠狠地吸了几口气,又赖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将被子收整好离开了。
她那么怕自己,还是不要留在这吓她了。
但他都来了这么久,她都未回,究竟去了哪?
再想到白日她入水的事,虽然四离说她安全游上了岸,但眼下想起,还是让白宁徽十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