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修彦和花旭尧两人被白宁徽抛下,一同跟着街上的人流来到了天王寺。
每个寺庙门前都是人满为患,殷修彦本想也拜个平安,待见到各大长队后便立即打消了念头。
神佛哪能顾得上那许多人,平安还是要靠自己。
可花旭尧没放弃,他随大流挑中了最大的天王寺默默排起长队。
殷修彦无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兹鼓励。
自己则到处溜达买了些小吃尝尝,偶尔会带回几个给龟速前行的花旭尧吃两口。
“我想吃鱼丸。”
“不行!”
正在隔壁摊子买烧饼的殷修彦,似乎听到熟悉的声音。
以妇人为众的街边集市上,占着身高优势,殷修彦一眼就瞧见了同样身形挺拔的白宁徽。
再往下一瞧,就发现了他身旁的小矮子和曼曼。
“你何时这般小气了,我家曼曼吃个鱼丸都不肯,走!哥给你买!”
殷修彦两根洁白的长指从油纸里拿出一个热腾腾的烧饼,在和曼曼面前晃,慷慨仗义道。
和曼曼“咻”的一下,飞快将饼抓手里,白宁徽也“咻”的一下,将她手里的饼抢回。
“你懂什么,曼曼已经胖得跟猪一样,再吃就走不动道了。”
白宁徽冷着一张脸,将烧饼扔回殷修彦怀里,弯腰将和曼曼直直抱起就脚尖点地,用上轻功迅速逃离。
他怎么能说曼曼跟着自己差点出事了,这才不敢让她乱吃外头的东西,殷修彦知道后定会找自己麻烦,不让他带着她。
殷修彦堪堪接住从衣服上掉落的烧饼,不悦地垂眸瞥着自己沾了饼渣的衣服,再抬头发现白宁徽跑了。
不至于吧…
白宁徽有如惊弓之鸟,将和曼曼一路飞速送回客栈的客房,将门窗闩牢,开始盘问。
“在观音庙里你梦到什么了。”
白宁徽将人轻轻放在床上,自己搬了凳子面对她坐着,由于跑得太急,他甚而轻喘了几口气。
和曼曼圆溜溜的大眼睛莫名眨了两下,旋即按着他的话思索着。
“好像是做梦了,我刚醒来时还记得,现在不记得了。”
梦嘛,都是这样,没有在醒来的时候特意回想细节巩固一番,再后来就忘得理所当然了。
“一点都不记得了?”
白宁徽两只大掌包裹着她自然卷曲的小手,语气有些迫切。
和曼曼乖巧地抬眸,又细细回想了一下。
“嗯…印象里,是一片黑,有人。”
她朝着白宁徽肯定地点点头,踩不到地的小短腿在床边无声地摇晃着。
白宁徽唇角不悦地下垂,“人?男的女的?是我吗?”
和曼曼眼尾微挑,“不记得了。”
梦里的人不是他,这事自己记得,但是不说为好。
白宁徽轻闪的丹凤眸半阖,定然不是他了,否则她不会不记得。
罢了,若她不记得梦里之事,想来亦不记得是如何出来的,但他的曼曼向来不笨,定是寻着了办法。
他自己是砸了整座大殿,最终砸了观音像才能出来,真是狠啊,明知他是来拜观音,想让曼曼替自己生个一男半女,可竟让他亲手砸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