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坐着。”
白宁徽见和曼曼光着脚就想下床,连忙出声警告。
怕她不安分,他将人抱着自己同她一起坐在床上不动,靠着一张嘴做指挥,“四离。”
四离蓦地出现,又将人从桌脚边提了来,放回床边。
背靠着胸膛的和曼曼方才看清,这人身上已经被捆了细麻绳动弹不得,嘴里也被严严实实塞着东西。
她就说刚刚被扔在床下的时候,怎么能这么安静。
再抬头瞧着一旁包裹在阴暗中的黑影,除了眼白,似乎瞧不见其他色彩的四离,像是鬼魂一般随着烛光中摇曳,和曼曼不自觉地低头瞥了眼地上。
还好还好,有影子,是活人。
白宁徽打了个眼色,四离手脚麻利地将地上之人嘴里的东西拔出。
被捆绑得卷缩侧躺在地的人,立即出声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声音并不大,气势如虹。
和曼曼一怔,这尖细稚嫩的嗓音似乎是个姑娘的声音。
夜里视线并不好,瞧着地上之人身形娇小,只能知道是个小孩,还分辨不清是男是女,年纪不知是否有小维大。
她身上穿着单薄的浅色衣裳,在夜里不好隐藏,简单的发髻散乱成一片有些湿黏,隐隐可见脸颊瘦削,眼神则异常明亮且决绝。
“是个小姑娘?”她轻声喃喃。
地上的人甩了脑袋向上别开头,似乎气闷得很。
“想杀了还是剐了?”
白宁徽语调森冷地在和曼曼耳边轻声问。
地上的小人儿不可遏制地抖了一抖,却立即僵硬着身子不再动。
和曼曼轻啧了一声,手肘撞了下白宁徽的肚子,人家也没干什么就要杀要剐的。
隔着披风的撞击,丝毫没有力度,白宁徽眸光低垂地瞧着她。
心里思忖着这丫头果然是心软得很,夜里闯屋的,不论什么原因定然都是图谋不轨,留着也是祸害。
和曼曼黑亮的双眸继续垂望着地上的人,缓缓才开口问道,“你是谁?”
暖阳般轻柔的语调,惹得地上的人双肩又不自觉地瑟缩。
她转回脑袋,仰望着烛光旁的人,白皙的皮肤被映照得昏黄,又大又圆的双眸,精巧的嘴鼻看着年岁亦不大,却沉稳至极。
周身泛着纯洁的光晕,是个干净而又美丽的人,却偏偏被个恶魔缠身。
她嫌恶地斜了一眼面色阴骘的白宁徽,觉得他根本就不配抱着这样美的人,也许……
她是被迫的!
思及此处她焦急地重新望向和曼曼,想从她的眉眼里探出任何不对的情绪。
白宁徽狭长的丹凤眸瞬间满布阴狠,地上之人的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他一眼就能明白这人在想什么。
他将怀里的人收紧,狠狠地瞪着她,这人绝对是个不省油的,无论发生什么,他定然不能让她缠上他的曼曼。
和曼曼没察觉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身前身后的两人就结上仇了,一直在等待回答的她,都有些精神涣散了。
这人也不是哑巴,怎么不说名字呢?
难不成待会儿会说,自己没有名字,希望我给取一个?
那样的话,取什么好呢。
“摩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