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的人从申时便开始陆续进宫,真正的宫宴要等到酉时,在此之前,礼部会安排些赏花吟诗等活动,这个时段便是年轻的世家公子小姐最活跃的时候。
殷修彦他们只要在宴席开始前到达便可,所以他们也真的在宴席快开始前才到。
和曼曼也是个喜热闹的人,前提是自己才是看热闹的人,而不是被人看,而跟在殷修彦旁边,让她不得不被人行着注目礼,很是不自在,但她今日穿得如此华贵,自然不会像平日那般活泼。
俗话说,穿什么衣服做什么人,这话也许只是和曼曼自己说的。
所以今日的她,除了长得不一样了,整个人简直被改造过似的,简单来说,就是因为给自己化了个浓妆,为了配合妆容而改走高贵路线罢了。
虽然她不能确定高贵是什么样,但是表现得不苟言笑,成熟稳重,应该是没错的。
殷修彦因为和曼曼这般脱胎换骨,一时间难以适应,走去御花园的路上频频用眼尾扫她。
他偷看和曼曼怎么会不知道,她不过憋着不问,想看看殷修彦什么时候能开口。
可惜还是和曼曼定性差,失笑间终于问了出口
“你有话就说啊,看我做什么?”
“我只是在想,你是曼曼吗?”殷修彦将心中所想问了出声。
“哈哈,你要把我当成是别人,我也不介意。”和曼曼觉得殷修彦偶尔还是挺有趣的,不过她这么笑了出声,便没那么高贵了,殷修彦也自如了不少。
“你倒是心宽,我要把你当成别人,也没个人选。”他无可奈何地回。
“如此。今晚听说京城第一美人也会来,你上回见着觉得那姑娘如何?”
和曼曼被他提点了下,便想起上回在天外楼吃饭遇到的两个姑娘,便开口八卦道,但是她话一说出,又马上想起那妞是喜欢白宁徽的,便又改口。
“啊,不行,那姑娘不行,她有喜欢的人了,你还是别喜欢她了,不然平白就失恋了。”和曼曼在那自说自话,全然忘了不苟言笑的要义。
殷修彦听得一愣一愣,“我可没有要喜欢那姑娘,你这脑袋瓜子整日里想这么多事,都不怕用坏了。那姑娘有喜欢的人了,都能被你晓得去,听宫人说的?”
“哦?你没看出来吗?那白宁徽,有可能也不知道,呵呵。”和曼曼贼贼地笑着,也许男人对这种事都不大敏感。
“嗯?这事与王爷有关?所以你说那姑娘喜欢王爷?”殷修彦听出了眉目。
“你也不笨嘛。”不过她说得这么明显,反正如果要是个女子听到她这话,一定毫无疑问地来一句她居然喜欢白宁徽。
“这事我就偷偷告诉你,你要保密哦。”说是这么说,其实跟在后头的得宝和柱子也都听到了。
他倒是想跟人说,也得有人听啊,这么无趣的事。
“宴席上,应该还会来别家的姑娘,你也可以看看,不过看了也没啥用,那些姑娘家里的父母肯定是不让女儿嫁你的,但倘若能有个女子不顾父母反对都要嫁给你,那就是真爱了,感人哎。”和曼曼又开始自说自话,这便是她曾经一个也能活得很好,根本没打算嫁人的一大缘由了。
“曼曼,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殷修彦见她说别人家都不愿把姑娘嫁给他,他都听得忧愁了。
不过他忧愁什么呢,他好像从没想过要成家立业的事,他的人生,好像自醒来一刻,便没了方向,迷茫地活在这人世间,如同行尸走肉不胜悲哀。
却怎料跟前这个小丫头,居然为着他这些来日方长絮絮叨叨,他听着也有些心暖,不过她也絮叨的太远了吧,已经在说他的孩子以后会不会有机会回南泽的事了。
他只好马上制止和曼曼的天马行空,把话题引到她自己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