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耗子王死瞪着曹满,看那杀气腾腾的目光,两个大眼珠子都能瞪出紫血来。
好不容易有些缓解下来的气氛顿时变得萧杀瑟瑟。
曹满不是傻子,当即就明白了过来,刚才的掩耳盗铃直接把他给害了。
他心里那叫一个悔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即便世上有后悔药卖,这会儿也来不及服用,毕竟耗子王已经动了真火,正一步步竖着毛发逼近了过来。
“有,有话好好说,没必要发火,你看你好歹也是只母耗子,一旁还有群小的在那看着,身为耗子娘,需温柔善良,这才能给下一代树立榜样不是”
想到什么说什么,曹满也顾不上多做思考,问题是,对一只母耗子谈什么温柔贤淑,谈什么教育之法。
喂,脑子没毛病吧?
曹满眼珠一瞪,“有种你来试试?”
说话间,耗子王越逼越近,曹满越退越远,蛤蟆浆浆都淹到了他的膝盖处。
后退中难免搅动起了白浆浆,辣眼睛的臭味熏得让人几欲飞天,骂娘的心都有。
要命的是,臭也就罢了,白浆浆被搅动之下,把里面泡着的东西也给搅了起来,曹满不看还则罢了,一看之下他真魂出窍,即便是潭子里散发出的恶臭,这会儿都没能引起他的不适。
翻搅出来的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不正是此前被淹死的那些小耗子们的尸体吗?
一只一只又一只,死挺着翘鼓鼓的肚皮,眼珠瞪得贼大,玩着水上漂在浆浆上面浮动着。
就连那只被曹满无意间踩爆脑壳的死耗子也漂了起来,样子那叫一个惨兮兮,连五官轮廓都挤搡在了一团,嘴里飘着血水,一点点染红着附近的白浆浆,在手电的照射下格外显眼。
得,事情到了这一步,曹满就是浑身有嘴也解释不清楚。
何况当初他是真的动了杀心,想把一窝子耗子都淹死,还玩了个不亦乐乎,只是脑子缺了根筋,没想到小耗子后面会跟着母耗子,还是只堪比大白猪的帝尊耗子王。
现在该咋办?
废话,凉拌都不成!
杀子之恨不共戴天,想和解,下辈子也不可能。
眼目前曹满只有一条道可以跑,那就是逃,玩命的逃,拼命的逃,能逃多远是多远,千万别被耗子王逮住。
这一点他也明白,只是有一点,往哪逃?
四面石壁,光滑如镜,只有一个出口,还被耗子王堵着。
曹满是人不是鸟人,不会扑腾翅膀飞上天,他也不是壁虎,再滑的石壁也能爬上去,更不是鱼,可以在浆浆里憋气躲藏。
那该咋办?
曹满还没想出解决的办法,耗子王率先展开了攻击,一个飞扑,如同猛虎捕食般飞了过来。
“我的娘,可要了曹爷的命了!”
曹满吓得闭眼往浆浆里一蹲,头顶一阵恶风吹过,不等他睁眼,一声闷响传了过来。
敢情耗子王过于愤怒,激动下力道用得猛了点,直接跃过曹满,一头撞在了石壁上。
耗子王整个身子贴在了石壁上,震动下不少蛤蟆干尸纷纷落在,水花声顿时响个不停。
看着耗子王硕大的身躯从石壁上一点一点滑落下来,曹满想笑又笑不出来,他能看出,刚才的一扑过猛,耗子王的脑袋撞在石壁上,短时出现了昏厥。
“我说你这母耗子,至于这么拼命吗?不就是几个崽儿,没了再生不就得了,一年两窝,一准凑齐,何必非要拿肉脑袋去撞硬石壁,那滋味,你现在知道了吧?”
玩笑话曹满可不敢说,只敢很快的想想。此刻他见耗子王还在脑袋犯怵,如此机会岂能错过?
等母耗子正在蛤蟆浆浆里翻腾着想要再次扑上来,曹满几步跳上了岸边,撒丫子般冲向地上的那群小耗子。
他的想法很简单,尽量多抓几只耗子,最好穿成串儿全部抓住,这样一来他就有了保命的资本,可以一边要挟耗子王,一边退出去,只要到了外面,天大地大,何处没有逃命的地方?
想法正确,但曹满忽略了一件事
就在他将要冲到那群还在晕乎乎的小耗子们面前,突然一道黑影挡在了前面。
曹满手疾眼快,一见势头不对,双脚猛往回蹬地面,一个急刹这才稳住了前冲的力道。
随后他抬眼定睛这么一看,一口老血几乎夺腔而出。
有这么坑人的吗?
刚躲过一只母耗子,好么,不早不晚,又来了只公耗子,再看那坨身材,我去,比母耗子还大一圈,名副其实的帝尊耗子王!
曹满看得有些恍惚,恍惚中他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
这事吧,符合自然规律,也符合万物生长繁衍的规律,那就是。
一公一母不配对,哪有小崽满地跑?
一公一母落了单,哪怕飞天也没戏!
一公一母不相好,天下一片苍凉凉;
一公一母急了眼,拆了房子掀了瓦!
一公一母
我去,什么乌七、八糟的玩意!
曹满给自己脸上来了一巴掌,尽量克制住脑袋不去想这些乱糟糟的玩意,就是要想,也得等到过了这茬再说。
出现的公耗子神情凶恶,杀气腾腾,吃人般的眼神能把曹满吓得浑身发毛,嘴里的利牙,爪子尖得像刀片,无不释放出了瘆人的寒光。
曹满心里一凉,万念俱灰,这还有什么奔头?
前有公耗子拦路,后有母耗子追杀,一人一口,错了,是一只耗子咬一口,他身上的板猪肉再厚实也架不住折腾,要是再抓上几爪子,嘿嘿!一准四分五裂,不带错的。
绝望一起,不免让曹满心灰意冷,连反抗的力量都提不起一点,可是他又有点不甘心,难得历经凶险走到了这一步,就这么白白放弃吗?
小曼怎么办?
他的第二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