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红肿的脖子,老头强忍痛苦提刀站了起来,打眼一看,阿亮已经和曹满斗在了一起。
好个阿亮,护主之心一旦燃起,竟然可以不要命的拼斗,又是撩蹄又是驴撞,期间牙咬、身压、跳蹬
花哨不少,动作惊人。
甚至阿亮还来了个驴站,后蹄撑地,整个儿站立了起来,以居高临下之势,前蹄猛踩曹满的双肩,随即整个驴身轰然压下。
还别说,红了眼的阿亮一旦施展驴威,还真有点凶驴下山,不可一世的气势。
“轰”
连踩带压下,曹满双膝弯曲,硬扛着阿亮的攻势却依然没有倒地。
“机会!”
寒岳双眼一亮,提刀冲至近前,单臂挥刀,一连两下分别击中曹满的后膝。
连打带压,就像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吃力不住的曹满终于摔倒在地。
“阿亮,给我死死的压住耗子!”寒岳大吼一声。
主人发了话,阿亮怎敢不听?
何况它在曹满手下吃尽了苦头,现在有了机会,不趁机痛打落水狗,它还是恶驴阿亮吗?
阿亮驴眼一凝,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四蹄撑开,摆了个大字,整个驴身重重压在了对方的身上。
这还不算完,打蛇打七寸,善于斗兽的阿亮熟知此法,驴嘴张开,直接含住曹满的脖颈,只要能控制住这个部位,即便曹满有着搬山的巨力,脖颈受制,徒有千钧之力而无还手之机。
不过阿亮可不敢下狠嘴,只敢用力的含着,否则脖颈一旦被咬断,血溅三尺,曹满非当场死翘翘不可。
恶驴扑虎式,这一招真管用,强如壮牛猛虎的曹满,在地上剧烈扑腾下,愣是没有翻身起来。
不过招式虽然管用,但是却苦了阿亮,也就晃眼的工夫,累得它驴气大起,驴眼直瞪,驴腿都忍不住打起了小抖。
阿亮气恼的想回看一眼寒岳,可是又腾不出手来,只能在那埋怨着。
喂!
臭老头,半天的时间瞎磨蹭什么呢?
驴爷费力的在这压着,你呢?看哈哈戏瞅乐不成?
再不出手,驴爷就要变驴孙了!
其实阿亮是错怪了寒岳,打它压制住曹满开始,老头就一刻也没闲着,忙碌的准备着
动作有些不雅,因为老头正在那急着解裤腰带呢。
腰带也分三六九等。
有钱的用皮带,没钱的用布带,贫穷的用布绳,要饭的用草绳。
吃撑的解带,没吃的勒带,大腹便便的用纽扣,搓衣板的用手提
寒岳自然不是有钱人,拴裤子只能用腰带,不过他的腰带与一般人的布带不同,不仅宽大坚韧,还挺长。
作为一名猎手,作为一个武者,讲究的是腰板倍直、腿脚利落,精气合一、龙马精神,腰带的松或紧、长和短,都决定着老头的精神气如何。
有此习惯,寒岳腰上的布带短的了吗?
可问题是他就一只独臂,解腰带能利落吗?
至于解腰带为何?
这不废话,不是为了捆住曹满,老头大半夜的在荒山野岭解腰带作甚?
除非大解或小解。
好不容易,等到阿亮气喘如牛般望眼欲穿时,寒岳终于把麻花一样的腰带解了下来。
为了确保万一,他还特意在地上的小水坑里把腰带浸湿,随后上前,手脚不利索的捆住了曹满的双腿。
正待捆绑对方的双手时,老头就感到下半身凉嗖嗖的直吹风,低头一看,老脸一红,原来没了裤腰带,裤子松松垮垮,来回动弹几下,脱落了下来
寒岳羞涩的朝四外瞅瞅,没人!
“大爷的,豁出去了!”
寒岳把牙一咬,做出了惊人的举动。
敢情是碍于裤子不方便,老头几下脱了下来,反正这会儿也没人,而且光是裤带,似乎想要把曹满捆结实了还有些不够。
老脸也不要了,寒岳索性脱个精光,退了裤子脱了外衫,长长短短的拿在一起,三下五除二,最终像扭麻花般把曹满给捆了个结实。
片刻过后,一人一驴都趴瘫在地,寒岳牛喘吁吁,阿亮吁吁牛喘。
再看曹满,扭动如蛆,翻腾得那叫一个欢实。
本想埋怨两声的阿亮这会儿刚抬起了驴头,驴叫还未发出,驴眼一愣,埋汰之色换成了浓浓的笑意,眯缝着眼睛翻起了驴唇。
瞧!
又一光腚,敢情老主人也喜欢光着腚晒月亮
寒岳自然不懂阿亮的笑点,要是知道了,他非给对方的驴臀上来几下不可!
驴眼瞎了吗?
没瞅见我还有条大裤衩吗?
憨驴,你天生就是光腚,还笑我?自个儿捂腚去!
夜间的山里很凉,山风这么一吹,寒岳冷了身子也凉了腚。
哆嗦一下,老头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看依旧扭动不已的曹满,白花花的板猪肉在月光下尤为显眼,老头嘴角一抽,忙活这半晚上,权当是扳猪了。
“呱”
突然间,几声怪鸟的嘶鸣响起。
“老鸦?”
寒岳微微一愣,感觉有些不太可能,侧耳又听了听,果真是老鸦的叫声。
“邪了门了,半夜鸦叫,霉气加晦气。”寒岳没怎么理会。
谁知当老鸦的叫声响起后,地上的曹满却突然停止了挣扎,双眼一闭,似乎陷入了昏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