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虎千斤抬着一碗香喷喷的饭菜走了进来,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刚才曹满还一副饿死饿活的样子,这会儿却满脸涨红,姿势有些古怪的趴在草席上来回直扭。
“怎么了耗子哥?难道是嫌饭菜不好吃吗?”见对方连正眼都没有瞅一下碗里的饭菜,虎千斤更加疑惑了起来。
“不,不是的阿妹。”曹满声音有些别扭的回道。
“那是怎么了?”
“呃,这个”
“好了,你还是快起来吃饭吧,告诉你,这可是白米饭,平日里连我们都吃不上,还有烟熏肉和鸡枞,味道又鲜又美味。”虎千斤把碗端了过来。
“你运气不错,正好这一季菌子多,在我们老龙寨附近的山里,长着不少的野生菌,什么鸡枞、青头菌,牛肝菌白米饭是阿爹专门让我煮给你吃的,还有烟熏肉耗子哥,你究竟是怎么了?”
“那个,阿妹,人有三急,我我是被尿憋的。”实在是憋不住了,曹满低着脑袋难为情的回道。
“你这人也真是的,活人还会被尿憋死吗?还在这忍着干嘛?出了门猪圈那里就有茅房。”虎千斤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可是阿妹,我”曹满一听就为难了起来。
“又怎么了?难道你这么大个人,解手都不敢一个人去吗?”虎千斤眼眸一瞪,看来是有些误解了对方的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我这身上不给劲,走两步就像抽了筋似的酸疼,不如你给我拿个夜壶来怎么样?”曹满不好意思的问道。
“夜壶?我这没那玩意!”
一句话,曹满想死的心思都有了。
这会儿他真有些憋不住了,心里一急,忍不住哆嗦了几下,还真被他给挤出了两滴。
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尿给急成这样的,而且还是当着大姑娘的面。
其实这也不怪曹满,从昨儿个赶路到现在,这么长的时间,一路上水没少喝,但尿却一泡未撒,主要是当时出汗厉害,也没觉得怎么样。
但是现在不同,过了一夜的时间,膀胱再大也装不下那么多的黄汤,不急才怪。
人有三急,不急不知道,急起来要人命。
越急越来事,尿急的问题没能解决,肠子又抗议了起来,蠕动几下让曹满感到腹中一阵的绞痛。
糟糕
该不会要来个大号吧?
曹满憋红着脸,声音带着羞臊微微说道:“阿,阿妹,夜壶没有就算了,你能找个痰盂给我用吗?”
“耗子哥,你以为这里是麻县吗?什么夜壶、痰盂,那都是大户人家用的玩意,我们寨子没那玩意。”
这下,尴尬咯!
虎千斤不紧不慢的又说道:“现在的日子可比以前好多了,几乎每家每户都修了个茅房,放在前几年,谁不是找个偏僻的地方就地解决?不仅不卫生,还把这么好的肥料也浪费了”
肥料?
曹满握紧双拳。
只要有个桶,我能给他三斤料!
不,五斤!
不带少!
嘶
曹满疼得实在是受不了,一边晃手一边哀求着说道:“阿妹,别再说了,赶紧扶我去茅房,再晚我就要憋不住了!”
“你这人真是的,你等着,我找阿爹来帮你”虎千斤脸色一红,胡乱的啐了一句后转身打算离开。
也难怪,好歹她也是个大姑娘,还未出嫁,哪有扶着男人上茅房的道理?
这要是传了出去,好说不好听的,非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不可。
“来,来不及了,阿妹,算我求你,要不我真的”曹满憋得脸色都快成了酱紫色。
“噗”
随着一声不雅的屁声响起,顿时一股浓臭的味道充斥在了屋内,就连那碗香喷喷的饭菜此时也没了味,完全被臭味给压了下去。
虎千斤捏着鼻子直皱眉,这也就是对着曹满,换成旁人,她不一脚把对方踢出堂屋才怪。
眼看再拖下去曹满非喷了不可,无奈之下,虎千斤把银牙一咬,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揪住曹满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提溜着对方,迈开大步就朝屋外的茅房走去。
虎千斤图方便,可曹满受得了吗?
本来就憋得难受,现在折腾几下,肚里浊气乱冲,尿意强袭,难受得他直翻白眼。
那滋味,又胀又疼,又憋又痛,他感觉自己的肚子跟炸弹似的,就差一声响,稀的黄的一锅出。
“阿妹,放我下来,我自己去茅房,否则我真要忍不住了”这会儿曹满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酸麻,手刨脚蹬在那大声的哀嚎。
“你”
“你给我憋住了!”
“真,真憋不住”
“憋不住我揍你!”
噗,噗,噗
曹满夹着腚使劲憋,可咕噜屁不听话,一连串地往外呲溜,一下就把院外那些看热闹的寨民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起初大伙还看着纳闷,不明白虎千斤为何会拎着个大活人从屋里跑出来,可是当曹满这一喊叫,外加节奏感十足的咕噜屁,再不明白的那人也听了个明明白白。
“我说阿妹,你请来的这是什么活祖宗?放屁拉屎还带粘人的,照我说,就这臭耗子,趁早丢出去算了,免得把自家的屋子给熏臭了,哈哈哈”
“是哪个王八蛋?缺德带冒烟的损货!曹爷怼你还是惹你了?嘴巴放干净点!”
曹满一听火了,就是气势差了点,主要是肚子闹腾得厉害,雄不起来。
“哟!你这臭耗子脾气还不小!咋滴?想和你牛大哥板板力气、摔个跤不成?”
叫做牛大哥的壮汉牛眼圆瞪,露臂的汗衫下肌肉圆实,青筋暴突,大喝一声,吓得曹满当场就怂了。
刚才人多,他也没看清是谁说话,这时看得真切,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惹谁不好?
偏要招惹人高马大,身壮如牛的牛大哥。
这下好,在对方的一亩三分地上被记了仇,往后还会有他的好日子过吗?
就凭对方那堪比牲口似的的体格,一指头都能把他戳趴下。
曹满脸色紫红,羞臊得低下了脑袋,虎千斤更是羞得脸红耳臊,一声不吭的提溜着曹满绕过猪圈,赶往茅房。
“耗子哥,嘴儿馋,偷了灯油盗谷仓,吃得肚子圆鼓鼓,没地撇条急得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