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曼不说,大大方方的盘坐在地,没啥毛病,有个性的是曹满和阿亮。
一个盘卧杵大地,一个趴着杵驴,叠罗汉,嘿哟哟......
画面太污,不堪浮想,多想一下都会污了咱纯洁的心灵。
段虎摇摇头,这就叫生死关头,丑态百出,为了活命还计较个屁的姿势,活命是根本,杵驴?
情有可原。
视线离开曹满往后看去,八团赤火不知何时已经溃散无踪,小六合阵还在,只是在兵煞之气的侵蚀下,阵光黯淡,隐隐到了崩溃的地步。
亏得八面煞体已经被诛灭,失去了目标下的兵煞之气,好似无主的游魂般四处徘徊,即便没有小六合阵的抵御,这些煞气也不会翻起什么浪花,相信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会自行散去。
“老二,耗子,事情告一段落,可以睁开眼睛了。”段虎开口喊道。
冷曼闻听,当即睁开了双眸,四外观察片刻,眸子里露出了惊喜之色。
曹满有些迟疑,眼皮翻动就是舍不得睁眼,不是不相信段虎,而是真的怕了,生怕睁眼后再次陷入危急。
就刚才那顿折磨,磕得他头破血流,这会儿额头上的血口子里还渗着血水,火辣辣、疼兮兮,碰都不能碰,一碰心肝疼。
阿亮胆子要大一些,起码比曹满大点,嚼磨半晌后缓缓睁开了驴眼,往前一瞅,兴奋地狗汪汪两声。
叫声还未落下,阿亮就感到身后一阵不适,回头看去,驴脸直冒黑线。
你丫的臭耗子,趴哪不好,趴亮哥的驴腚是几个意思?
真把哥当母货,杵着开心是吧?
哥去你丫的大叉叉!
驴火上头,阿亮一个跃身站了起来,后蹄猛的一蹬,曹满冲天,之后平沙落雁,摔了个噼里啪啦。
......
短暂的休息过后,大伙都恢复了一些体力和精神。
曹满身上的伤势好了不少,青肿在所难免,倒是伤口止了血,行动也利索了很多。
其次就是阿亮,一路行来,驴子受的罪也不少,以往滑溜溜的皮毛,这会儿也斑秃了几块,长长的驴脸带着不少伤痕,看上去......
丑不丑的没关系,牲口而已,靠的是能力又不是长相,何况,多了几道疤痕,更显得凶悍勇猛,按照人类的语言来说,就是更有了男子气概。
这时,那些徘徊不定的兵煞之气也消散了不少,葬器冢里恢复了以往的宁寂,血色的鬼焰斑斑点点,缭绕四周,地面上到处散碎着古兵器的残渣。
曹满咂嘴叹息一声,看着碎成渣子的古兵器目露不舍之色。
这可都是钱呐!
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耗子,别气馁,真正的好处就在前方,通过石门进入地陵后,大把的财富正等待着你去发掘!”
段虎自然看得出他的心思,寥寥几句话,曹满立刻满血复活,一副雄赳赳的小狼狗模样,目光矍铄,眼神犀利,一声亢奋的吼叫,激起了阿亮的野性。
俩货放声高吼,吼了个酣畅淋漓,久久徘徊在葬器冢中难以散去。
对此,段虎没有理会,更没有干预。
人也好,牲口也罢,总要有个发泄的地方,否则长时间处于紧张的状态,弓满弦断,未必是件好事。
“虎爷,我们现在就出发!”吼舒服后,曹满精神抖擞的喊道。
此刻的他,有了新的目标,更高的追求,至于地上那些散碎的古兵刃,眼角都不带瞄一下的。
古兵器?
对比起一国之宝藏,呵呵,不过是毛毛雨而已,不值一提。
怀揣着美好的憧憬,无限的冲动,曹满当先而行,迈着阔别已久的八字步,挺着圆不隆冬的将军肚,趾高气昂,嘚瑟成团。
身后阿亮昂首挺胸,鼻孔朝天,驴尾左甩三下,右摆两下,鼻响打了个嘎嘣脆,一身驴骨驴皮,无一不透露着股子傲气。
就俩货这架势,嗯......
跟财主进村,狗腿子开路也差不离,嚣张跋扈,猖狂傲慢......
“嘚瑟你姥姥!”
段虎眼角抽搐,老拳不由自主的打了出去。
嘣、嘣!
两声脆响过后,曹满老实了,阿亮也老实了,就是嘴没个把门的,吸溜吸溜哈着老气。
曹雪芹在《正册判词》中曾这么写过“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俩货呢?
还没得志呢就猖狂,活该挨捶。
曹满苦哈一声,古语有云,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明明黑脸虎就在跟前,哪轮得上小猴蹦跶?这不自找苦吃嘛!
即便不是小猴,老猴、胖猴也不行,就算是耗子,也只有打洞缩脑袋的份。
阿亮点头,耗子,早知如此,你嘚瑟个屁的嘚瑟,害得亮哥跟着倒霉,在这么下去,哥的脑袋都快变佛疙瘩了,以后还咋混?
曹满翻个白眼,混球!你喘喘的,牲口靠长相,母猪可窜天!
阿亮驴眼圆瞪,小样,找茬是不?
曹满怪眼圆翻,驴子,皮痒了是不?
单练!
单练就单练,谁怕谁?
阿亮蹭着驴蹄,眼神犀利了起来,曹满撸着袖子,目光凶悍了起来。
唉,友谊的小船经不住风浪的吹打,还是那句话,要想友谊深,小船换大轮,任他风吹雨打深,过江踏浪任我行!
这事不难,多滚几次草堆,多躺几次大锅,一准水到渠成,呀呀个丫丫的。
“堕落牲口贱男人。”
正待动手,冷曼眼眸翻白,丢下一句不屑的话声,跟着段虎前行而去。
俩货一听,呆愣原地,老大瞅老二,老二看老大。
你丫,亮哥不是堕落牲口,哥是驴爷们!
不信你问耗子!
我去!曹哥不是贱男人,是百分之百的纯爷们!
不信你问亮子!
冷曼回头冷哼一声,“一对货色,不知羞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