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满阿亮分工合作,驴子负责补给曹满负责打头阵,行动前把安排用眼神再三交流了几遍,关键是安静,安静,安静!
重要的事说三遍,连驴子都知道。
安静之外还要动作迅速,不能瞻前顾后,一旦行动起来,要么静如处子,要么动若狡兔,此乃关键中的关键。
这时候,曹满伸手摸进挂在阿亮脖子上的大包,往外一拽
运气不好,摸出了几双袜子,曹满嘴角歪了歪,扔了怪可惜,而且这东西不带响,不如
放缓动作,直接把袜子套在了自己的脚上,一双不够,多套几双。
忙完,曹满伸手又去摸包里的东西,等抽回来一看
靠,大衩!
布料不错,摸着也顺滑,刚才本想直接丢掉,最后还是没狠下心,放包里了。
可问题是袜子可以套脚上,大衩咋套?总不能直接套裤子上吧?除非
曹满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不脱裤子套大衩了,否则多难为情?即便不难为情,动作太复杂,又脱又套又穿的,没拿心思瞎折腾。
看一眼阿亮,亮子,要不你把大衩套脑袋上咋样?这可是新货,还带着淡淡的香味,料子也不错,关键是防寒保暖。
阿亮露嘴龇牙,死耗子,拿大衩套哥的头,皮痒找抽是不?没看见亮哥天生光腚不穿衩,套头上?套你祖公的头!
阿亮不愿意,曹满也没法子了,狠狠心,不舍的把大衩丢地上,不忘踩两脚再蹭几下,反正自己也用不到,别便宜了其他人。
就这心态,直接换来了阿亮的鄙视,够可以的耗子,大衩而已,至于这么小家子气吗?难道你还怕那些吞杆的干粽来抢你的大衩穿吗?
接着摸,又是条大衩,我去
再摸,靠!还是大衩,咋这么多的大衩?
忘了,大衩一共十条,这才第三条而已
把所有大衩都从包里摸出来后,曹满丢一条踩一条,再丢一条再用脚蹭几下,直到十条大衩铺满在附近的地面上,每条上面都带着脏兮兮的大脚印,曹满这才作罢。
阿亮点点头,大衩铺地,脚印作花,图案真新潮,衩花衩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儿有专门劫大衩的强人,抢大衩前喜欢练飞腿,踢个过瘾才扒衩
处理完了大衩,曹满又摸向了包里,来回一掏,罐头!
舍不得,先放着,肚饿的时候解馋又管饱,再摸摸看
洋酒!
不行,这玩意可是虎爷和祖公的命根子,绝了他们的命根子,还不得要了爷的命?
摇摇头,曹满继续摸索着
这是?
电池,铲子!
好嘞,就你们了,闲着没用,丢了也不可惜。
拿在手里掂量几下,曹满瞅瞅阿亮,亮子,准备好,要开始了!
阿亮歪歪嘴,快点耗子,哥等得花儿都谢了,瞅见没?脑袋上都快结蜘蛛网了。
微微活动一下膀子,曹满抡起铁铲朝着道路一边用力的扔了出去,“镗啷啷”一阵响动顿时打破了此处的寂沉。
几乎同一时间,周围的干粽都有了反应,顺着铁铲落地的声响,前仆后继的奔涌了过去。
曹满和阿亮大气不出小气不吐,静悄悄的蹲地在那瞅着,看着一个个像插着棍的蛤蟆干粽挺身奔跑而过,俩货没有了之前的惊恐,反而觉得挺好笑。
不一会儿,等最后一具干粽从他们身旁跑过,曹满数了数围聚在铁铲附近的干粽,嚯!没个三四十口子还真有些下不来,亏得自己精明,投石问路,否则这要愣头愣脑的撞上去,非被啃得毛都不剩。
轻拍一下驴头,曹满打了个手势,随后俩货蹑足潜踪行动了起来,只是才走了几步,曹满便傻了眼。
道走错了!
刚才心里激动,在扔铁铲的时候忘了辨认方向,现在才发现给弄错了,本应该吸引干粽去蛇道的深处,现在好,全部集中到了出口那边。
阿亮似乎也反应了过来,气得一口咬在了曹满的膀子上,死耗子,狂啊?咋不狂了!就你这智商,猪都不屑与你为伍。
曹满忍着痛,不能还手,更不能出声,内心奔腾过万头光腚阿亮,外表却要装作若无其事。
怪谁呢?只能怪自己麻痹大意,活该被咬。
事已至此,埋怨也好,闷燥也罢,该做的还是要重做。
掂掂手里的电池,曹满认准方向用力抛了出去,电池打在石壁上又滚落在地,尽管声响不如铁铲响亮,但连续的时间较长。
短暂的片刻,围聚在铁铲周围的干粽们发足狂奔,带着阴嗖嗖的凉风从曹满和阿亮的身前跑了过去。
等到那群干粽们又开始发呆起来,曹满率先而动,阿亮跟着,俩货轻手轻脚慢腾腾的龟爬起来。
每当前行那么一小截,曹满都会不放心的往后观察一下,见干粽没啥反应,这才打着胆子继续前进,一路下来,轻巧的步伐真跟做贼的有的一比。
在路过掉落在地的铁铲时,曹满不忘伸手捡了起来,勤俭节约那可是传统美德,在物资紧缺的当下,更不应该大手大脚。
抱着铲子,曹满又往前走出了一段距离,眼瞅着离身后的干粽们渐行渐远,曹满轻出一口浊气,暗想总算是拨开云雾见天日了。
只要出了蛇道,即便是坐在黑渊边上跳三弦,也总比被一群吃人的祖宗围着品头论足要好的多。
这时候阿亮也挺激动,因为目光中已经能模糊的看见洞窟的入口,尽管是条死路,但起码自在,要坐坐,要躺躺,只要不弄出太大的响动,咋整都成。
心情这一激动,难免身体就会有反应,毕竟阿亮是驴,作为牲口来说,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本能反应一来身体就会作出响应。
可不,刚才还好好的肚囊,突兀咕噜了一下,当即阿亮脸色一变,知道事情要糟。
身旁曹满正感到有些纳闷,无端端驴子抖个什么劲儿?瞧那张驴脸,本来就够长了,现在
更长。
“卟”
不等曹满弄明白,一声又响又长还带着起伏音的驴屁爆腚而出,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响儿,更别说在这条封闭的蛇道中,回荡下声音更加响亮清晰。
曹满绿嘴绿脸的怒瞪着驴子,耳中听着依旧拉着长音不见尾音的驴屁,真够刺激的。
也怪阿亮贪嘴,吃了些不该吃的东西,肚囊不消化,浊气自然就多。
等着最后一声尾音打个转,驴屁终于放干净了,可事儿还没完,扑簌簌
粪球一个挨着一个落了个欢实,门都把不住,可劲的拉。
掉一个粪球,曹满秃眉梢挑一下,远处的干粽们往前冲一步,掉两颗,曹满双秃眉挑两下,干粽们再往前冲一步
等着粪球也拉干净了,阿亮舒坦的喘口气,带着尴尬的笑容冲曹满咧嘴一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