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这一切正在发生。”
……
落针可闻。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第一时间回答。
后排的媒体区,记者们有人紧张的低头看着桌上的录音笔,确定是开着,而没有无故关闭,或者忘记打开。
也许他们并不是真的担心录音笔没有打开,而是明白眼前这番话的分量。
这些都是什么样的指控?
什么样的洪涛之词?
“人民群众喜欢,你不喜欢,还不允许别人喜欢,这是什么道理?”
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在说你算老几?
“没有人知道哪条路是对的,但现在拍板从一条路冲锋的人,会不会害死成千上万人?”
是不是说类似罗永这样的领导,脑袋一热一拍板,一将无能害死千军?
“电协这么多年,内部寻租空间已经很多了!”
寻租空间,什么寻租空间。
这个陈一闻好大的胆子,竟然直接挑破了电协里面存在的那些豪阀!
“从打破垄断,走向另一个垄断,这一切正在发生。”
不消说,也明白这是什么话,这是最为严重的指控。
将引发的是轩然大波!
罗永的脸色渐渐深沉,他攥起了拳头,而后“碰!”得一声砸在桌子上,“你在说什么屁话!鬼话!下面这个人给我请出会场去!胡说八道!”
他的声音很大,而且砸桌子也确实惊吓了会场一下,但在满堂寂静的会场之中,显得是那样的突兀而且空洞。
罗永首次感觉到自己的权威,好像从这个会场中消失了,他再没有了那种威严。
邢钺芳在短暂的沉默后,开口,“你的意见我明白了。很好,至少勇于表达。年轻人中需要你这样一股锐气。我们接下来下一个议题。”
邢钺芳轻描淡写的带过了,让全场的氛围终于从那种死寂中脱离出来。
而邢钺芳这个过程中也看了罗永一眼,罗永背脊生寒,知道方才自己始终是失态了,也只有邢钺芳这样的态度,才能稳住这种局面,他方才的失态,只能让事情越加恶化。他立即整理了一下形象,会议继续后续的总结陈词,好似一切平静,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所有一切看似平静的掩饰之下,也掩饰不住此时在场每一个人心头一直平复不了的波澜。
后方的媒体人一直在低着头疯狂在手机上打字发送到群里。
时光报的宁峰脸上露着状若癫狂的笑容,他盯着陈一闻的那个方向。
心想有意思,好有意思。
他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他知道自己吹响了……
什么样的号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