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单见着杨氏垂泪就十分不高兴。
“方才,我看见下人抬了不少鲜鱼回来。”
杨氏说着,便继续哭。
“那又如何?”
郭单有些不耐烦的坐在了杨氏身边:“我要做的事情,不是都对你说过了吗?这是为了郭家的未来,些许质疑算得了什么?”
杨氏哭哭啼啼道:“夫君和大郎得了名声,而我一无辜妇人却要背上苛待长子的恶名受人非议,我如何苛待大郎了?现如今外人还不知要怎么非议我,我……”
然后便又放声哭了出来。
边哭边用怨恨的眼神看着郭鹏。
郭鹏站在堂下,面无表情,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过一样。
而郭单一听这话就发火了。
“无知蠢妇!我对你说了多少次!这是为了郭家,为了郭家!郭家兴盛,才有你的好日子过!若小乙当不成童子郎,举不了孝廉做不了官,待我死了,谁养你?你吃什么?喝什么?住在哪儿?”
杨氏被郭单一顿怒吼吼的吓懵了,哭也不敢哭了,坐都坐不稳,浑身一抖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郭单狠狠的哼』了一声,甩手就走。
好一会儿,杨氏才反应过来,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郭鹏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决定上前将杨氏扶起来。
“母亲,地上冷,还是起……”
“你别碰我!”
郭鹏刚刚走上前蹲下身子,还没伸出双手,杨氏就尖叫起来,满脸恨意的看着郭鹏,对着郭鹏破口大骂。
骂了好一阵子,最后以一句我知道你恨我,所以才用这种毒计害我!郭鹏,你好狠的心!小小年纪,竟如此恶毒!』为结束。
郭鹏默默的等她骂完。
“母亲,你与我生母毫无瓜葛,我生母是病死,与你毫无关联,你为何对我总是充满敌意呢?你明知道这时没有任何意义的,我是嫡长子,这个身份不会改变。”
杨氏咬牙切齿。
“你想独吞家产,你担心阳儿与你争夺家产,所以想尽办法要坑害我母子二人,你以为我不知道?”
郭鹏无奈的笑了笑。
还能怎么说呢?
继母杨氏初来家中,和郭鹏相处尚好,等有了儿子之后,对郭鹏的态度陡然转变,变得十分冷漠,也不愿与郭鹏接近,至今已有六年。
郭鹏毫不在意。
“若我说我对母亲所在意的事情毫不在意,母亲又当如何说?”
“你毫不在意?”
杨氏冷着脸看着郭鹏:“你家的土地财产你不在意?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你一心与我为敌,你以为我不知道?”
“哈哈哈哈……”
郭鹏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站起身子,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母亲,不是我说你,你仿佛弄错了什么事情。”
郭鹏眯着眼睛看着杨氏:“我从未拿你当过敌人,包括我那个六岁了还认不得五十个字的弟弟,你们,有资格做我的敌人吗?”
杨氏愣住了。
“说你蠢,你是真的蠢,你以为我会一辈子待在谯县这一亩三分地上?你以为我很在意这份家产?还是说你以为分家产一事是你说了算?”
郭鹏指了指郭单离开的方向:“我父亲精明着呢,母亲啊,你就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县尊夫人,放心好了,我会让那个蠢货弟弟给你养老送终的,不管你的名声多差,多么恶毒』,只要我不死,你们一辈子吃穿不愁。”
说完,郭鹏冷冷一笑,抛下一句感谢大汉朝以孝治国吧』,转身便走。
留下杨氏瘫在地上,目光呆滞,浑身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