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相关之人全都杖臀了一遍,而这女子也是当堂释放了,县令便以为今日这案终于要结束了,打算赶紧将这瘟神送走。
却听这女子又问中年,“掌柜的,送信之人的银子你给了吗?”
中年回道,“如姑娘信上所言,给了二十两银子。”
“好,待会儿我把银子还你。唉,今日不仅受了不白之冤,还损失这么多银子,又耽误我做工,最后还差点被那么多人侮辱。
如此大冤,咱也不能白受。掌柜,待会儿我去你铺子一趟,再与你书写一遍今日的审案过程。
昨日同样有一桩与咱类似的案子,我刚好在门口看了全过程,当时便觉得这案子判得太过草率,到时也一并写上,还得麻烦掌柜帮我寄出去。”
说着,薛琅静再次朝他拱拱手。
中年点头道,“成,到时将人找到,要一份他们的手印,也算是做件好事!”
“这没问题,说来也巧,那小妇人还被押在衙前示众呢,很快就要释放了,我便在此等一等,待会儿直接要来她们的手印,也省得下次找人。”
“那我便与姑娘一起等吧。”
两人竟然直接旁若无人地在堂上商量了起来,完全无视他这个县令。
都已经给洗清嫌疑无罪释放了,一般百姓不该是对自己这个县令大人感恩戴德吗?
结果这女子倒好,竟还想去告自己,并且如此多管闲事,要将昨日的案子也提上去告。
这要是真被她告到了御状,自己这乌纱也同样不保。
须知,每回这涉及奸情之案结案后,刑房都会极有眼色地替他重新‘梳理’一遍堂审记录,之后才会入档封存,不然他也不敢如此放心大胆地断案。
眼看着两人就要离开大堂,原本沉着脸高高坐在堂上的县令大人,为了自己的仕途,不得不压下胸中的怒火,朝两人开口,“两位留步。”
薛琅静转过头去,不解地问,“大人何事?”
堂上县令轻咳了一声道,“姑娘既是无辜之人,那这自证清白的银子怎能由姑娘自己出呢,本官便替姑娘出了吧。”
闻言,薛琅静朝他拱了拱手,“民女谢过大人,只是,我为此耽误了做工,还被砸石头,差点就要被人脱鞋扒裤,还被这么多人侮辱,这精神损伤极大,也不知几日才能缓过劲儿来呐。”
说着,薛琅静还扶了扶额头,“这会儿,总是精神恍惚,还得去看看大夫才行。”
县令怒极,“你!”
薛琅静不解,“大人,民女什么?”
被师爷扯过衣角之后,县令再次忍住怒气回道,“本官怎能让百姓自掏腰包受这无妄之灾呢,这误工费与汤石费当然由本官出才是。”
“那大人能为民女出多少费用呢?”薛琅静问的也是直白。
县令有些肉痛地道,“三两银子。”
再加上刚刚的二十两,便是二十三两银子了。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便见女子直接转过身去,与那中年道,“掌柜的,咱还是走吧,我要回去疗养一段时日。”
“五两”,县令在后头不甘心地叫道。
薛琅静不为所动,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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