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李氏自然是高兴,可高兴过后,却有些苦恼了。
只是,她才刚皱起眉,就听这位唐姑娘问自己,“李掌柜,你那田地在哪儿?”
“在村里,给出去之后,我母女就不再回去了,往后都住在镇上,就算拿回了地契和房契,这田是族人在种着,宅子也是族人在住,咱几人也争不过他们,收不回来啊!”
这种事情在村里太常见了,自从夫君去世后,那地契和房契虽然在自己手中,但因为自己在镇上管着磨坊,族长他们便以替自己保管为理,田给种走了,屋子也被人强行搬进来住着。
因此,当时在族长他们威逼自己母女时,她才狠狠心舍了它们,换来短暂的安宁。
薛琅静沉吟了会儿,又问,“李掌柜,你有几亩田?”
“有十一亩,全都是中等田。”
“那房子大概价值几何?”
“这个”,李氏想了想,“三十两总有的。”
“如今中等田一般是五两银子一亩,十一亩便是五十五两,再加上三十两,一共八十五两。”
众人听她计算了一番,又不知道她想干嘛,便继续听下去。
很快就听她对族长道,“听到了吧,想当初,这地契和房契都在她手中,田地和宅子还是被你们仗着人多势众给抢走,如今拿回这两张纸有什么用,你们真能让出去?”
“能的,能的,说还给他们,咱一定还”,族长保证道。
心中却暗想,还了再要回来就是。
其他人也纷纷保证。
就听薛琅静道,“既然愿意还,那给等值的东西也一样,李掌柜的田地宅子共值八十五两,你们给她们八十五两银子,直接让她们把这两者过户给族里如何?众位若是不放心,可以去衙门办个手续。”
“不行”,族长当即反对,田地宅子虽然能轻易要回,但送到别人手上的银子要拿回来,可就颇费精力了,而且万一到时被她们早早用掉了呢?
见他不愿给,薛琅静似乎也不想继续与他掰扯,“行了,那继续绑吧!杨行,动作快些,若是太晚,衙门得关门,今日可就送不过去了。
到时这些人就得在这院子里过夜,青壮年男子倒好,勉强能熬得住,这行将就木的老头们可咋办哦。”
薛琅静还颇为体贴地说着。
“好的,我动作快点,一定今天送到衙门,让他们在衙门过一夜,明日再审”,杨行边绑边回她,手上绑人的动作更麻利了。
一听自己等人不是在这院子里露宿一晚,就可能会在那吃人的衙门里过夜,众人更是心慌,赶紧都求族长,让他把银子给了,反正价值一样,族里也不亏。
你们咋知道我的打算,一群没用的东西。
族长在心中暗骂。
可对比起他们,他一个走路都要拄拐的老头子,显然更不适合待在这院子里露宿,或是睡衙门里。
因此也是在心里暗骂了这多事的女子几句,最后答应了。
反正这李氏吃了多少都得给自己吐出来,若真有少掉的部分,就当是破财免灾吧!
就听族长咬牙道,“行,我们愿意买。”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咬牙说完之后,那女人竟又得寸进尺,“既如此,那把李掌柜这十年来未收的房租与地租也结算一下吧。”
族长辩驳道,“这,这是李氏自愿给族里的,而且,若不是咱帮着她们种地和看管宅子,那地早就荒废了,宅子也会破败不堪,怎得还要向咱要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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