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之前把新鲜番薯的味道考虑进去,其实便已经把它当成蔬菜来定价钱了,若以果蔬来算,就凭它的味儿,在被自家垄断的情况下,一文钱一斤自然算低的。
但若要垄断这门生意,它必然又不能以完整番薯的形象出现在世人面前。
一旦要将它处理过,便只能将它看做是粮食,那味儿也不再是优势。
带太多水分的粮食最不易保存,这谁都知道。
想要长期保存,水分必然不能留。
如此,一斤番薯所出的成果再与其他粮食进行对比,一文钱一斤对于郑家而言就不怎么划算了。
因此,郑林楚所说给两文钱三斤,绝对不坑他们。
说完了价钱,之后便是郑家所需的份量。
只听郑林楚对众人道,“若一年为两季算,六百顷良田的产量便是我的底线,往上自然是越多越好,便是几千顷,我亦能吃得下。”
六百顷、几千顷!
确定不是六百亩、几千亩?
听到这两个数字,被它们吓到的薛家众人更是抽气连连,皆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只有坐在一侧的文安眼中精光一闪,随即消散。
待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便听郑林楚又道,“我也知几百顷田地对众位而言,短时间内凑齐较为困难。因此,我郑家可提前为众位支付银子,让你们可以早日准备好足够的田地,为下一季做准备。”
一听她说可以为自家提前支付银子,江芊月与薛珂静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想起几日前亭长所说。
期待薛家有一日能将那片千顷山林全都买走的情形。
若真能提前拿到银子,他们薛家还真说不准就能把镇上那片连绵不绝的山全都买下来。
只是,就算他们种的那四千亩地的番薯成熟之后全都卖给郑林楚,顶多也就一万多两银子。
而薛家若要把那剩下的九百顷全都拿到手,至少得要六七万两,就算只要五百顷凑齐六百,也要三万多两银子。
那么这点预支的银子似乎就还不够看的了。
还不等两人发表看法,郑林楚又接着道,“我记得你们前几日种下的春薯,在预估中便是八月份成熟,可对?”
“预估是这样没错,但具体如何,还得等时间到了,看过番薯的生长状况才能确定具体收获日期,毕竟这春薯,咱家还是第一次种植。”
对番薯最为了解的便是薛珊静,如今这番薯田也是她在兼管。
“那这育下的苗种似乎也是七八月份扦插可对?”
“没错”,薛珊静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若要用这批番薯的藤苗直接剪来扦插的话,似乎就有些晚了。
或许只有八月中下旬能凑上几日,再早剪苗必然会影响番薯的收成,而再晚几日就赶不上扦插,因此只有这次育出的苗最保险。”
闻言,郑林楚沉吟了会儿,“那便尽量多招些人,在这段时日内能种上多少便种多少。”
这时江芊月也表达了自己的顾虑,“这批春薯最多只值一万多两银子,不知道郑姑娘能提前预付给咱们多少银子呢?”
对于她这问题,郑林楚似乎早就想过。
“我记得你们薛家那片地所在的山林足足占地千顷,除去众位已买的部分,似乎还有约九百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