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老头对着对联感慨的话中可以听出,他对这书写对联之人也是自叹弗如,没想到一介商人的文学素养竟如此之高,真不愧是郑氏族人。
也更让薛琅静觉得郑林楚在郑家的地位绝对不会太过普通。
另外,她也不得不感慨这人待人接物当真是体贴周到,绝非自己这种大马哈能比的。
说回正事,薛琅静与往常一般带队回家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遇到这样的情景。
对于白容容为什么会缺席一日,她原本觉得最大的可能是家中有急事耽搁了,说不准等自己带队回来时就能看到对方归队了。
只是没想到,对方归队是归队了,但与她一同而来的竟然还有她的父母兄弟等一大家子的人。
而且自己一回来就看到这一大家子正在跟奶奶他们对骂,怕是再骂下去就得掐架了,而自家姐妹几个以及一脸焦急尴尬的白容容正在中间劝架。
那原本正在和薛奶掐的火热的白母眼睛倒是尖,老远的就看到回来的猎队众人,当即就撇下薛奶冲出人群,跑到薛琅静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大骂。
“好你个黑心女娃子,竟然哄骗我家容容在我们白家不知情的时候跟你签了三年的卖身契,这么大的事情,咱家人又不在场,她一个不懂事的女娃子能决定吗?啊!”
白母的手指着她骂了几句,又竖起手指比了个三字,同时嘴上继续指责她,“三年呐!你这个黑了良心的狠心奸商,骗我闺女给你干三年苦力活,你还是不是人了啊你!个黑心伢子,这么卖命地给你压榨下去,我家容容哪还有时间嫁人,你这不是摆明的昧着良心不让她嫁人,非让她孤独终老吗。咱只是想来做个工,哪成想,这人竟然要咱卖身呐,连咱嫁不嫁人都要管了,这是要让咱闺女嫁不出去,倒咱家的门楣啊!天杀的啊,咱怎么遇到了这样的女煞星啊”
又是一阵叫骂,白母才终于说出了最终的目的,“什么狗屁三年卖身契,签的时候咱白家都不知情,是你哄骗咱家闺女签的,没有中间人在,都不作数,识相的就赶紧把它还给咱们,当咱们的面撕了,咱重新签过,签一个月短期的,人可以暂时住你这里,但你们不能限制咱闺女的自由,不能阻拦她的亲事,咱白家就不追究你薛家的哄骗之罪。这骗人卖身跟哄骗良家闺女的人贩子有啥区别?小心咱去青天大老爷那里告你去,让你吃板子”
之前一直被她骂的一脸懵逼的薛琅静听了会儿,终于听明白了白家想干嘛。
这又是叫骂又是恐吓的,原来是想不赔丁点银子就毁约啊,不仅毁约,还想签个短约继续把自家当冤大头,挣自己的银子。
怪不得一上来就恶人先告状,抢先把白家立在道德的制高点上,颠倒黑白是非,明明是他们想毁约,结果成了他们薛家的不是!
还不等薛琅静回应,薛奶先跑来继续和白母对骂上了。
“你个恶人先告状的无知妇人,怎么说话呢,怎么对我孙女说话呢,手指什么指!咱什么时候哄骗你家的了,咱又没逼着你闺女签,这字据可都是在双方都自愿的情况下签的,白纸黑字写着规矩,怎么就无效了?”
薛奶一边骂一边推攘着她,把她推远了继续骂,“我看你们白家的良心才让狗吃了,咱好心好意地养着你家闺女,这又是教识字,又是让练习锻体术,又是泡药浴,又好吃好喝每天菜肉不停的供应,还特地花钱请了厨娘来给她烧好吃的,又为她买了这么多银子的打猎装备,咱为的啥?不就是为了把她培养好,让她在队里干久些,双方互利互惠嘛!你家闺女得了咱们这么多好处,能是你现在说撤就撤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