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语出惊人，继续解释道：“若按照原本的计划进行，我出面为赵风洗清恶名，你认为的结果是自己承担诬陷人的恶名，然后一切回归平常，但这只是结果的一部分。”
“事实上，我作为第三方发言，事后必定会被程冠东针对。”
“并且，一旦你诬陷人的恶名成立，即便程冠东不出手，你也基本上无法继续留在上善，你的同事、朋友不会再信任你，一传十、十传百，你的恶名只会不断加深，结果大概率是，你被社会性死亡……”
刘瑶不停摇头，良久之后，带着哭腔反驳道：“我无所谓！赵风有恩于我，我不能害他！况且，他背负的罪名，比我更严重……”
“也许你真的无所谓别人怎么看你，但有一人，你不可能做到无所谓。”赵月一语道破，刘瑶又呆住了。
“王诗婕，你的女儿……如果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指认为诬陷一个无辜的人，你在她眼中、心目中的形象会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即便你事后如何为自己的行为开脱，仍改变不了事实。”
“你可以为女儿，选择出卖自己，想必女儿在你生命里胜过一切吧，如果她在今后的人生中都要承受‘自己的妈妈不惜以自己的身体污人清白’的心理负担，你又会如何抉择？”
刘瑶松开赵月的衣领，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最后阻止你为赵风辩白的人不是我，是你的女儿，而这一步，也是那个男人的授意，他先一步预测了你可能做出的行动。”赵月表情平静，眼底却是复杂。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我明明只跟他认识了五天……我什么都没做……甚至在一开始怀着对他的偏见……他凭什么做到这种程度……”刘瑶喃喃自语道。
“谁知道呢，不过，他的处理方法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是最优解，原本可能是两个人承担负面结果，现在由一人承担，况且，以程冠东的性格，即便这一次失败，也肯定会计划下一次阴谋，直至达成目的，与其时刻担心被陷害，不如主动上钩，早早地全身而退。”赵月语气中带着几分称赞之意。
“可是，等到他回到自己的世界，岂不是要遭受同事排挤？要不……我暗中去找他的同事，帮他正名？”刘瑶忧心忡忡。
“没用的，你无论说什么，那些人都会以最恶意的方式解读你的行为，到时候说不定还会给他平添其他恶名，而且，诸葛明月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只要只要她还信任着赵风，事情就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你也不要想着自己去说服诸葛明月了，她信便是信，她若不信，谁说都没用。”赵月驳回了刘瑶的想法。
“赵月，你和赵风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之前那么恨他？”刘瑶好奇地问道。
赵月笑了，她摇摇头道：“我其实并不恨他，甚至跟他从小就有渊源，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也许是环境的影响，也许是经历的不同，那个他变成了我无法接受的那种人……倒是这个赵风，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回忆的影子……”
……
当天晚上八点左右，赵风潜入联盟大本营后方树林，那是他和诸葛明月约定好每晚八点会谈的地方。
一直到接近十点，赵风起身，准备离开。
“你还在吗？”
一道询问声从不远处传来，赵风驻足回身，窥见一脸憔悴的诸葛明月站在烛火范围内，小声地向树林暗处呼唤。
“嗯，我在。”赵风稍加思索，终是开口。
“今天白天的事情，你到底做没做？”诸葛明月不安地追问道，说完便用牙齿咬住了下唇，唇色泛白，可见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