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昨日最先降粮价的是这城里的权贵人家开的那些粮肆。他们派出去查看造桥的人回来后说,这桥显然是能造起来。
要说这些权贵人家的主事人也是果断,当即就下令让自家的粮食降为三百五十文一石。于是,城里其它粮肆也跟风降了下来。
可让他们和那些粮商一样觉得奇怪的是,粮价降了,也没有发生他们想的那种疯抢的事情。就在前几天,粮价只是稍稍降了几文钱,还引起不小的轰动呢!
这次是怎么了?难道这城里的人家家户户都不缺粮食了吗?还是,他们在等更低的价钱?
等到那名骑在马上,腰带银牌的人在城里这么吆喝了一圈后,这些权贵人家都明白了,这粮食运进城里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粮价降了,却没有引起疯抢,那是城里百姓等着更低的粮价。
这问题可就大了,这些权贵人家的人都想着,自家仓廪里存粮甚多,平常年景粮价低,只这样卖着倒也不觉得什么。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灾年,正是发财的时机,说什么也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粮价三百五十文,或是再低些,也比不是灾年的年景贵了数倍,怎么算也是多赚了。
这么想着,这些权贵人家决定抓住这最后的机会,狠狠地恰一把烂钱。
“粮价三百文,要多少有多少。”
这道指令迅速传达到那些权贵人家的粮肆。
这长安百姓再一次看到了奇迹。粮价一降再降,每次都是五十文,这些粮肆的掌柜的们定然是疯了。
可即使是觉得粮肆的掌柜们已经疯了,这些百姓还是拿好手里的钱,不肯轻易去买粮。除非家里实在没粮了,他们才买那么一升两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