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哗——”一声脆响!
伴随着结界中电闪雷鸣的警示,拐杖断裂成柴火片,鸡血石碎满一地……
邱安和邱意赶到南边结界口时,就见邱葵呆呆傻傻地坐在一大片细碎的鸡血石残渣中,小脑袋一点一晃的,像是在哭泣的可怜样儿。
“看我说什么来着,一准失败……这条路,哥哥们蹚过多少遍了,能成功才怪。”邱意幸灾乐祸一句,“可惜老头子的拐杖,估计只能让丫头把灶孔里的烧火棍赔给老头了。”
“三到十。”邱安对着一处窸窸窣窣的灌木丛轻喊一声。
“嘘……”一颗清秀的脑袋冒出来,随即又冒出一串咋看相似,细看又各不相同的脑袋,正鬼鬼祟祟地屏气偷窥着结界口。
“大哥,你能不能别每次都把我们八个人,省略成三个字?”老五邱承心情愤愤,估计大哥二哥都快不记得他名字了,偏偏他排行第五,只能省略在三到十中。
其实,他们一直躲在暗处,保护着妹妹邱葵,见她失败后,有心安慰,却又不敢冒然出现,怕打击到妹妹好胜的自尊心,这才一直僵着身子蜷缩在灌木丛里。
邱意朝着灌木丛走去,沉默寡言的老三让出一个位置来。
邱安却并没有守护妹妹尊严的觉悟,他绕过灌木丛,径直走入结界口,脚下踏着细碎的鸡血石碎渣,在静默的环境中,咯咯作响。
身后的邱意、邱承等兄弟,气得无声摆手,恨不能冲过去将人碾地上。
只见邱安停下步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蹲成小团儿的女孩,问:“葵儿这么厚的脸皮,当不至于有颗容易碎的玻璃心吧?”
“就算有,也被你踩脚下了。”邱葵抬头,小脸上尽是无奈,“我说大哥哥,你就不能学学二到十哥,趴那边悄悄看吗?”
闻言,那边的灌木丛一阵窸窸窣窣的抖动。
“现在可是死心了?”邱安踢了踢地上的碎木渣。
“不死心。”邱葵气呼呼地哼一声,戳戳稀碎的鸡血石,“原本以为是个神物呢,爷爷那般宝贝着,吃喝拉撒睡都不曾离身过,结果就只是一块不经撞的石头而已嘛。”
“走了,回家。今晚你在爷爷房中值守。”邱安这话,相当于是让她自己找爷爷赔罪领罚了。
“知道……”邱葵磨磨蹭蹭起身,膝盖擦到一块尖角的鸡血石碎块,血瞬间从刺破的裤子处晕出来,滴在鸡血石渣上。
她疼得悄悄一咧嘴,骂了句“破玩意”,小腿尥蹶子似的一踢,将那碎渣踢了出去,正巧飞溅到结界壁上——消失了?
她揉揉眼睛,难以自信地看过去,那染血的碎渣……的确是消失了。
“走了,还磨蹭什么?”邱安回头,见邱葵正目不转睛盯着结界,脸上满是惊愕。
“破不掉也是天命所定。葵儿无需耿耿于怀。毕竟赤贫匠族人,多过一天,已是与天斗了。”邱安难得暖心一次,安慰起人来。
“不!这结界能破,我有办法!”邱葵转过身,目光灼灼看向邱安,以及隐在他身后灌木丛中的一众哥哥们。
西莽原林,传说中隐葬许多上古天神的平和之地。
群山绵延,峰峦叠嶂,参天的灵气仿佛遮天蔽日的雾霭,将整座郁郁葱葱的上古神地掩得虚如晃影。
今日,这片最该安详不过的地方,却被一场血腥厮杀扰破!惊得方圆百里,飞禽走兽纷纷逃窜,万千灵草难逃一劫,径自枯萎。
正值午夜,那惨白的月色,被血雾所遮,撇下清冷余辉,罩的低沉气压愈发渗人。
只见朦胧中,一条百米长巨蟒盘缩如山,正逐渐收紧,躯体上黝黑鳞片在夜色中闪烁着金属寒光!
细看下,蛇身正圈锢着一头通体雪白,头顶红色杂毛的妖狼!
那妖狼体格并不算小,却在这小山一般雄伟的巨蟒前,渺小的如同一只泥塑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