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漠?”
“走了,回家。”
夜色渐深。
今晚的平静,让乔桑榆有些莫名的不自在。祁漠刚睡,他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唇上也再没有发绀发紫的症状,明天他就能彻底康复;乔桑榆的身体累到了极致,可却始终无法入眠。
她希望事情如自己想象的那般顺利,但是一闭上眼睛,便是尹枭那带着杀意的笑容
未来还会怎样交锋?
她完全不能想象。
就像今天她坐祁漠的车回来,看到横陈在后座上的好多资料,她才知道今天祁漠为了找她,闹出了多大的动静。他几乎把尹枭在非洲的老窝都查了!地点、规模清清楚楚。
他们不可能再井水不犯河水了
同一时间。
整个十六楼也是灯火通明,当日当班的医生和护士,全部站在同一个病房里,个个都是噤若寒蝉。病床上躺着李敏芝,她睡得正香,身底下却没有床单,屋内唯一的一条床单,此时正挂在窗户上,还没有收下来
尹枭踱过去摸了摸,雨水浸润下来,整条床单都是湿答答的。
“从这里逃走的?”他收回手指,在干净的窗帘上蹭了蹭,不动声色地继续,“
能有这么好的身手下去,肯定是没有吃药吧?你们现在连开药发药都不会了?”
众人齐刷刷地往后退了退,把那个发药的护士“让”了出来。
她很惊慌,左右张望了一眼,又没办法退回去,只能对着尹枭道歉“尹先生,对不起!我真的发了药的,也是看着她吃进去的!”
“那就是药失灵了?”他嗤笑,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朝旁边的医生示意了一眼,“把同样的药让她试试,吃完以后再从窗户爬下去。她要是能顺利跑到15楼,我就原谅她。”
“尹先生?!”她脸色大变。
正常人都哪有这么好的身手?更何况那种药是会嗜睡并且影响神经和肌肉的!
她后悔自己贪图钱财,昧着良心留在十六楼,干过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了替尹枭办事实在太危险了!
尹枭一挥手,便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巴。
他走回病床旁坐下,眉头蹙了蹙“既然她逃走了,那我姨妈住在这里也不安全,叫几个人过来,今晚就给我姨妈换个地方。”
“是。”下属点头,连人带床推了出去。
病房里一下子空旷起来,尹枭站在中央踱着步,大脑一直在高速思考,根本没理会旁边的那些动静——
医生开了药很快折返回来,手里拿着给乔桑榆的一模一样的药片,逼着那个护士吞下去,然后示意她去爬窗户。那个护士又哭又求,当场就朝尹枭跪下了,可是他却置若罔闻,她没碰到他的裤脚,就被其他人拉了回去,强压着送上窗户
她自然是没有乔桑榆那种身手的。
“啊——”
一声惊恐的惨叫,很快划破夜幕,由近及远,消失在瑟瑟的雨声中
现场没有人敢说话,没人都是惨白着面孔,生怕会成为下一个牺牲品。有几个胆小的,都憋红了眼眶,只能趁着尹枭不注意的时候,才敢偷偷抹眼泪。
“我想到了!”尹枭却是面色一喜,刚刚那声尖叫,给了他灵感。
他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尹先生?”下属疑惑。
尹枭笑笑“你说她拿了药剂,又想救祁漠,会找哪里帮忙?”
翌日。
乔桑榆醒来时,脑袋便隐隐发沉发疼。她昨天淋了雨,又消耗了那么多体力,最后又没睡好身体情况自然也就差了。外面刚刚日出,她伸手摸了摸旁边,却发现床上空着,祁漠没在。
“祁漠?”她猛地翻身而起。
阳台上传来他打电话的声音,动静很小,却让乔桑榆稍稍安了心。而祁漠应该也是听到了她的喊声,很快便挂断电话,走回了房间,淡然一笑“早。”
“是不是要去研究室?”乔桑榆连忙掀开被子起来,急急忙忙地想去洗漱换衣服,“他们有结果了吧?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祁漠没回答。
乔桑榆刷牙的时候,他才跟过来,身体半倚在门框上,欲言又止地停顿了几秒,开了口“你昨天说非洲那边有偏方?”
“恩。”她口齿不清地点点头。
“那我们得去趟非洲了。”他无奈,拨出了电话当下安排飞机。
乔桑榆懵了。
她连忙漱掉了口中的泡沫,急急询问“研究室那边没研究出来吗?”
祁漠点点头“他们都死了。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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