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三军集结于蔚水城下,我要亲自率领军队,看看那云逸究竟有没有死。”那一夜的梦境如同香甜可口的毒果,时时刻刻在诱惑着蔚千琼,让他寝食难安,永生难忘。
此时,这个毒果出现在了面前,他一定要伸出手,去看看其真正的模样。
蔚千琼步伐沉重,丝毫不同于以往他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沉稳与冷静。
“不知城主大人这么着急,要去向何方啊。”来自不明之地的哪位自称光使的年轻男子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徐府的正门前,他的背后生长着如同天鹅般的白色羽翼,庞大的升腾气流让他可以再空中静静漂浮,宛若神明。蔚千琼看着面前的年轻人,面色冰冷的摆摆手,随即快步迈上一匹战马:“不过是敌军来犯,阳使者不必操心什么。”
说罢,蔚千琼便紧握手中缰绳,胯下战马好似犹如灵智般高高跃起,马首远远的瞻望天空,仿佛积蓄着全身力量,向前方纵情奔跑过去。阳面色上带着笑意,如同太阳般温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火焰般的光明,就像在他那并不健壮的体格中,蕴藏着一座时刻准备喷发的火山:“敌军来犯,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啊,我这几天见这蔚水大河已然断流,不知是否意味着什么。”
“你想说什么吗。”蔚千琼死死盯着漂浮在空中白翼身影,身体中蕴含着的庞大力量宛若海洋般散发。
玄王级别战士所具备的力量,瞬间便是让阳的羽翼也是一阵阵颤动,白色羽毛一簇簇的掉落,飘荡在浮空中:“蔚水千百年来都是蔚氏的守护河,而如今这条河流开始断流,他意味着什么,我想城主不应该不清楚吧。”
虽然是微笑着说出这句话的,但阳所透露出来的冰冷气息却是那么浓重。,甚至让跟随在蔚千琼后的将军士兵,都感到一股凉意。
蔚千琼眼神淡漠,望望天空中那轮即将消失的金乌太阳,狠狠的将手中马鞭挥动,便是驾着战马奔跑起来:“使者大人还是和你那弟弟安安静静的待在蔚水教堂,,否则待会战事一起,血液会脏了大人这白色羽翼。至于河流断流意味什么,这都是我们蔚氏自己的事情,就算天塌下来,我蔚千琼也将扛起来。”
这位中年男人的心境此刻是那么的坚定,好像挡在他面前的风风雨雨,都将被他的身影撕破。
见战马一路奔腾而去,阳的面孔上出现了淡淡的愠色,但作为东边庞大海域上诞生的光明子民,他们这个种族从来就没有失败基因。
阳的白色翅膀大力挥动,强大力量带起了狂飙突进式的速度,一时之间,阳的身影竟然紧密跟随在蔚千琼身旁。
“城主大人真的觉得此次前去,可以解决一切事情吗。”风儿将略显冰冷的声音传到了不断奔跑的战马周边,蔚千琼虽然洞悉一切,却没有半点的表情变化:“我们有着四万军队,是对手两倍之多。”
“但能击败那个死而复生的人吗,自古以来,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再勇而在谋”阳的身影漂浮在了不断前进的战马前,一身光彩让人不禁炫目。
蔚千琼手掌用力的收收缰绳,战马便是一声尖锐嘶鸣,停了下来:“蔚氏子弟向来精锐,而我也不至于愚蠢。”
“但为何徐钊将军领军之时,虽占尽优势也要先行退兵,为何城主明明已然在梦境中看到结局,却还要盲目的孤注一掷。城主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或者说,给整个蔚氏一个解释呢。”阳咄咄逼人的声音伴随着他的身形,一同向着蔚千琼挤压过去,直到年轻面孔离中年人只有数厘米之遥。
听着阳让人语塞的询问,蔚千亲终于泄了气,垂下眼眸,口中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息:“使者大人不知有什么好办法呢。”
“这个办法我不止一次向城主大人提过,鬼青曾经以九级战士之力,独自与云逸沈恒久战于雨夜中,虽然最终因为偷袭而落败,但其实力暴涨可见一斑。如果城主以玄王之力接受我和舍弟的渡劫,不要说一个云逸,就算那六幻灭绝门,都无法再以奇阵之术压着蔚氏了。”
“不要再说了。”蔚千琼听到阳的提议,立马便是断然拒绝,面色上显现出了一阵阵的铁青。
但阳显然从自己的话语中感受到了浓重兴奋,就好像看到了家族在过去千年里所创造的一切金碧辉煌:“只要接受了渡劫,你将拥有强大无比的力量,那是极致的美丽,同级别的战士中,将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的你的锋芒,这难道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东西吗。”
“渡劫之后,那还是我吗。”蔚千琼的声音低沉带有磁性,犹如一位在暗夜无尽杀戮中诞生的永夜君王:“你以为我没有见到过鬼青渡劫之后的样子吗,那和傀儡有什么区别。身体中血液不是鲜红,而是沉甸甸的金色,大脑如同被丝线控制,成为你们的提线木偶。如果我像你所说的那样做,那躺在卧榻上为我蔚氏操劳一生的老人,将含恨离开。”
说罢,蔚千琼冲着阳冷哼一声,面色凶狠的驾着马匹,快速离开。
阳静静的漂浮在半空中,无声微笑着,眼光望向逐渐远去的蔚千琼,就像看着一个死人慢慢的走向了地狱之国:“希望你这一去,还能够活着回来。
浩瀚的天盟军队已然越过了在过去一个多月来,一直阻挡他们的蔚水之河,凶猛军队发出震天怒吼声,如同要释放过去所积压的所有耻辱。
云逸亲自率领军队,列阵于离蔚水城千米外的一片空地上,在他的身后,是上万黑色甲胄士兵的冲天玄气,以及响彻云霄的怒吼,这样的场景,像极了半个月前,天盟第一第二军团的三千士兵,被五万蔚水军团包围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