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想反抗,但何简隋却是死死地抓着不放,最后反抗不了,便定下心来看对方。
“何大人,还要自重!”
何简隋听了这话,却是冷笑一声,手上却是更用力地握住她的手,眼睛盯着她,认认真真地看了几眼。
香晚不能回避,但却是吴可抑制不住眼中弥漫的忧伤,心中满是忧伤。
禾苗不知道力气从哪里来,但用力一拉,把胳膊收了回来,何简隋却也不再强求,身子似乎抽空了力气,步履蹒跚地退了两步,看着禾苗,深吸了一口气。
“云深不识云相思,何以解其忧“
“禾苗,宫中凶险,文轩只能保护你到现在。“
何简的声音带着无助,但还是无奈地摇头,一颗泪珠沿着禾苗的眼眶打转了三圈,却一直不肯落下来。
禾苗没有回头看何简隋,而是转过身来把那随身多年的白玉手镯还给她。
“这物不留相思,不过物若留得尔尔,娘娘若不喜,丢了便是,臣何简隋虽不及陛下富甲一方,但所送之物,决不能收回。“
何简摔碎了那白玉镯,一股暗香便在空中悄然飘浮。
但何简却是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禾苗呆呆地看着何简隋转过身来,他那么桀骜不驯,却像是一只受伤的猛虎,她终究成了伤害他最深的人,可怎么做,她已经是卫子殷的人了。
不管是身还是心,都只有卫子殷是唯一的。
很抱歉,只能这样,留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看着他再次离开此地。
禾苗沉重地坐在松软的岩石上,泪水终于决堤而下,那些过往的记忆,却也是无法阻挡地向禾苗袭来,她的身上带着一种沉着的疲倦,但她不能说出来,而那又是她必须承受的罪孽。
红姨妈从外间转回来,推开了门,却见禾苗正看着灯火姗姗泪流满面,却是不问别的,只说了一句。
天哪,太晚了,早点休息吧,晚上看书伤眼睛呢!
禾苗顺从地闭上眼睛,微微点头,然后由红曦姨妈扶着她进了卧室,只有鼻尖上的那点微酸。
禾苗却是不太在意,惟独王嬷嬷瞧了瞧眼前破碎的镯子,便说:“娘娘的镯子怎么碎的?老奴看着娘娘带了许久,想来也是有念想的,奴婢找个手艺精湛的工匠,把它做成金镶玉的手镯,娘娘可别难过。”
禾苗却是撇了一眼玉镯却是点点头道:“嬷嬷,你说,玉镯碎了可以修补,要是心事呢?”
红曦听了,便扶着禾苗往屋里走去。
走向床边,扶着禾苗坐下来说话:“娘娘可不能这样,这宫里的日子,可不能这样想,否则日子就不能过了,陛下对娘娘用心良苦,瞧这锦帐暖床,哪一样不是陛下的心意。”
“只是陛下心中装著家国大事,却是不会只在此女私情上,娘娘可不能这样说!”
禾苗知道,红曦以为自己是因为陛下的离去而心不在焉,于是把碎了的玉镯接了过来,禾苗只是微微点头,便是不去接她的话,只是躺在床上却是辗转反侧。
只是真的无法入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