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顿时变得凶险锐利,已铁定那断臂小子必藏于这棵大树之,那杀鸡抹脖、扑杀此獠之心,顿时升升腾腾,突地极目眺,欲捕捉到对方藏匿于树的具体方位,好伺机将其一击必杀。
一个跟自己有着断臂之仇的人,现已是强弩之末、铩羽之鸟,为了以绝后患,易笑邪又岂会轻易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方一仰头,目光还未触及到树之物,一只灵貂突地从大树之破空而来,一闪之间,已发出凶厉的“吱吱”怪叫,张牙舞爪地向他扑面而至,那速度,真如电光石火一般。
像易笑邪这般神通广大、眼疾手快之人,向来是金风未动蝉先觉,这次却先见败征,被那只灵貂风驰电掩,如胶似漆地紧紧贴在脸颠簸不掉,硬将他满脸抓得面目全非,到处鲜血淋漓。
易笑邪头破血淋,整颗头颅,一片血红。突地抱头乱窜,脸已被鲜血模糊了棱角,只见他双手抹面,高声嚎叫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看来他的眼睛已被伤得不轻。
那只袭击他的灵貂,正是那只他一心想要寻找的灵貂,灵貂利爪如勾,在和易笑邪触及的一刹,已四爪齐出,眨眼之间,便抓向了易笑邪的眼睛极其面部的其他部位,易笑邪迅雷不及,顺手一拍,正巧拍到了那只貂儿的屁股之,却未将其擒住,那灵貂矫健的身子,从他手中一溜而出,晃眼便窜进了旁边的草林之中,瞬间不见踪影!
易笑邪像是受伤不轻,双手只蒙着面部嗷嗷怪叫,一副痛苦不堪的神情,让人顿生怜悯。
这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像他这般作恶多端、罄竹难书之人? 貌似也没人会同情他的遭遇。
他的左眼? 已被貂儿抓成重伤? 那只血淋淋的右眼? 却已被那貂儿直接挖去了眼珠,实是伤心惨目,惨不忍睹。他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叱咤风云一生? 钟鸣漏尽? 竟落得如此致残眼缺? 有眼失珠。
树略有响动? 一条人影从树一跃而至? 他的左臂已失? 显得精神萎靡,脸色煞白? 他显然就是那被易笑邪削去一臂的穿封狂,他站在易笑邪的跟前? 看着易笑邪满脸血迹,狼狈不堪? 心里莫名生起一抹快意。
他不由冷冷地道:“真是善恶之报? 若影随形,你断我一臂? 令我穿封枕戈饮血,殊不知用不着我十年生聚? 灵貂便已借交报仇,可见苍有眼,不曾放过任何一个作恶之人。灵貂尚且能辨善恶,替我穿封以眼还眼,这是何其快哉之事!”
易笑邪努力克制住面部的生痛,眼下真是一抹黑,两耳一阵聆听,认真辨别着穿封狂声音的方位,狠狠地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当真就藏在这棵古树之中,怪我一时疏忽,方才中了那貂儿的道儿,真没想到,我易笑邪驰骋江湖数十年,今日一时掉以轻心,却栽在一只小小的畜生爪下,真是汗颜无地,日后若传将出去,我易笑邪颜面何存?今日你是唯一的见证者,只有死人才不会众**传!”
他的弦外之音,就是在暗示穿封狂这次断然逃不过他的魔掌。
这个易笑邪,都自顾不暇了,还想着置人于死地?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穿封狂晕头转向,几乎跌倒,自然不会跟这老怪物正面交锋,只闷声说道:“所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好在有那只灵貂常来作伴,它貌似知人料事一般,每到饭点,便会叼来果实帮我充饥,且还不住地帮我舔舐伤口,灵貂尚知仁德,情何以堪?我今日且不与你计较,断臂之仇,日后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