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王设私宴,邀沈校尉与夫人为座上宾。王妃与夫人一旁相聊甚欢,饮酒正酣之际,胥王兴致正浓停杯看着沈校尉说:“本王喜得麟儿不久,如今见沈夫人怀有身孕,若是能诞下千金,本王便与盛庭做儿女亲家。”盛庭是沈校尉的字。
喝的昏昏沉沉的沈大人高声言好,沈夫人一旁听着惊出一身冷汗。转头瞧王妃也是一脸吃惊,心中更是惊疑不定。胥王酒后戏言,若是明日清醒,后悔不已,对于夫君仕途可绝对不是件好事。亲事嘛!讲究个门当户对的。
可没想到第三日,胥王议事过后,留下沈校尉,问起身体恢复,又笑言此事。沈校尉诚惶诚恐,说酒席间的玩笑话,做不得数。给胥王殿下摆好台阶,就等他顺着往下走,可是没想到胥王却认下此事,说等夫人生产后再说,总之预定好了沈家的长女做世子妃了。
虽然沈夫人生产后,奶娘抱着小公子出来,令沈大人松了口气。可是三年后沈大人还是多了位千金,便是沈燕然。不过那时胥王早已因谋逆而被斩首,王妃抱着世子跳江了。
。。。
讲述故事的人始终没有露面,只是嗓音熟悉又陌生,好似很久之前听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磁性低沉,悦耳动听。
桦绱起身,迟疑了一下,提着裙摆向幕布后面走去。可是烛光一灭,幕布暗了下去,声音戛然而止。桦绱加快步伐,心中紧张又好奇,然而幕布后面只有一盏烛灯飘着一缕青烟,和小桌上摆放的皮影人物。
桦绱醒来,立于窗前,将窗户开到最大,晨风吹了进来,带着潮湿的水汽,凉爽极了。
手中攥着一本彩色封皮的书籍,封面几个字:长情调多情公子著。
翻开书籍,最后一页一行字未完待续。
桦绱离开客栈北行,承荥气色大好,再说有人照顾,她便不用担心了,因为昌荣大长公主来了,也是承荥的姑姑。
她要去河东北路太原府的安泰大长公主府,去看笙歌与烟萝。桦绱一路安静,总是瞧着帘子外的远方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马车进了城前行,因道路前方有人家在卸行李,又受兰芗的感染,也想徒步见识见识这里的别样人情风貌,便带着围帽沿路观光。其实离着公主府不远了,听带路的侍卫说,不用一刻钟就到了。
走走停停,什么都新奇,时辰自然超出预期许久。可总算到了,公主府与旁边的府邸中间一条小胡同,一个豆蔻年华的姑娘着橘黄秀裙、浅蓝色半壁衫,与一个稍大些少年背对着身蹲在地上不知找什么?昨日这里下了场急雨,今日一早便雨过天晴,不过土地还松软着。
“这里,县主、少爷你们顺着小孔往里挖,这个不是,这个已经出来了。”好像是在找蝉若虫,桦绱在山中居住许多年,这些东西自然再熟悉不过了。兰芗最喜欢挖这些东西,雨后傍晚,泥土松软之时最好找。每每挖许多,回来用油煎炸,到是一道特色美味。
桦绱走近,他们的丫鬟书童看着桦绱的衣饰以及身后侍从,猜测出定是府中贵客,所以也没有阻拦,只是静静看着。
“你是,康宁?”被称作县主,又看她年纪,便猜到是。可毕竟上次见,已是九年前,那时她四岁。很多事她都忘记了,忘记也好,如此才能无忧无虑的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