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是因为苏乙开挂的原因,没什么可值得骄傲的,但这并不妨碍苏乙高兴。
就像是打游戏一样,如果老老实实打赢,那必然会十分快乐。
但如果开挂……
就会收获双倍的快乐。
要是陈友知道苏乙这么短时间就走完了他十多年才走完的路,心态一定会崩的。
苏乙开心过后,决定先隐瞒这件事情。
虽说以陈友的为人就算知道这件事也不会因妒生恨什么的,但这毕竟是给别人添堵。
就像是你十年寒窗苦读考上了一本,正开心骄傲呢,突然得知你隔壁家小孩小学一年级刚上完就保送清华了。
你就说你心里堵不堵的慌吧?
苏乙自己开心了一会儿,决定下楼去买点什么好吃的好喝的,犒劳犒劳自己。
今天的楼道格外冷请,楼下的商铺也几乎都关门了,就连传达室的们都锁着,燕叔也不在。
好在杂货铺的永平叔正准备关门,却刚好被苏乙撞到了。
“永平叔,今天怎么这么早关门啊?还有啤酒吗?”苏乙打招呼道。
永平叔诧异打量苏乙:“这么邪门的日子你还这么晚出门?”
他摇头啧啧有声:“我去给你拿酒。要多少?”
“一打吧。”苏乙掏钱,“今天什么日子?”
“秋祭,冥阴日啊。你不知道吗?”永平叔一边搬出一打酒递给苏乙,一边道,“待会儿过了十点,十一点前,你就会看到家家门口都摆出了祭品,烧五色钱……总之,今天没什么事还是少出门,容易碰到不干净的东西。”
苏乙点点头道:“好,谢谢永平叔提醒。”
要是以前,苏乙对此自然嗤之以鼻。
但现在……
苏乙可不想看到满楼道的阿飘蹲在门口用餐的场景。
虽然他现在不怕鬼,但对鬼神的态度还是那四个字——敬而远之。
原本苏乙还想去隔壁屋邨逛逛,买点熟食什么的,再去找陈友喝两杯。
但现在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以他对陈友的了解,这家伙绝对在家里“大宴宾客”,苏乙去了只能算是不速之客,打扰人家节日欢聚。
因此苏乙直接提着啤酒回家了,哪儿也没去。
苏乙猜的不错,此时陈友已经炒了十几个菜,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
桌上放着十几套餐具,每碗饭的筷子都直直插在饭里,饭桌周围却空无一人,看起来格外诡异阴森。
“最后一个菜了,来来来,上桌咯!”便在这时,陈友穿着围裙,端着一盘炒青菜笑呵呵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把才放在了桌上。
他笑呵呵环视一周,道:“平日里难得聚这么齐,今天过节,大家吃好喝好,千万别跟我客气!”
“待会儿我多少点纸钱元宝,再多点些香火蜡烛,呐,人人有份,你们别争别抢啊。”
他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桌上摆着一满桌菜,对着空无一人的十几把椅子说话,这场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咦?肥姐也来了?你可是稀客啊!”陈友突然诧异看向门口,招手道:“来来来,来者是客,快过来坐,我再去拿把椅子,添副碗筷……”
说着,他就急忙走去阳台,从一堆杂物中抽出一张落满灰尘的高凳来。
他吹了吹上面的灰,顺便用袖子擦了擦,一抬头正好照了照镜子。
挂在阳台上正对门口的镜子,正好倒映出客厅里的场景。
围着餐桌坐满了面色青白、表情呆滞的阿飘,男女老幼都有。
它们把鼻子凑在饭前,轻轻地吸着。没有瞳孔的白色眼球,泛着诡异的光芒。
有一只胖胖的,穿着碎花裙子的阿飘刚从门外进来,往餐桌这边走来。
陈友对着镜子把额头上的一点油星子擦掉,便拿着凳子走出了了阳台。
“来来来,肥姐,坐这儿……”
2442.
回到房间的苏乙打开一罐啤酒自顾自地喝着。
微微犹豫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来,去冰箱里拿出了一些吃的装盘,摆在了餐桌上,又去拿了香烛点燃,最后开了两罐啤酒,放在他的对面。
他微微犹豫,最终没有选择念咒见鬼,而是点香祭拜,口中道:“大家都在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还没有坐在一起吃过饭。今天过节,要是再不坐坐,就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东西有些简陋,毕竟我也是临时起意,准备仓促,你们不要嫌弃。放心,今晚香烛烟火不断,算是补偿,如何?”
他笑了笑,端起一罐啤酒,向空无一人的桌对面一举,道:“节日快乐!”
然后一饮而尽。
苏乙看不到的是,双生女鬼一个倒吊着,从顶棚上垂下了脑袋,一个趴在苏乙对面的椅子上。亮哥抽动着鼻翼,缕缕白烟顺着它们的鼻孔,进入它们的身体之中。
秋祭冥阴日,又称寒衣节,是给先祖送寒衣的日子。所谓“七月流火,九月授衣”,说的就是寒衣节。
这里的习俗是给亡者烧纸扎的寒衣,衣物上要写上亡者的名讳、辈分等等信息,配以五色钱,烧个干净。然后要在门外摆放祭品。要在亥时来临之前摆放,亥时之后,就家家户户大门紧闭,上床睡觉,不能再出门了。
此时,楼道里家家户户已经开始在楼道里烧纸准备祭品了。
苏乙斜对面的冬叔梅姨家中,两人早早就准备好了祭品和烧纸,不过却还没来得及去摆祭品烧纸,因为梅姨白天接了16楼小云的活儿,帮她改一件旗袍。
从下午吃过饭,梅姨一直忙到现在还没忙完。
小云身体肥胖,各自也高,身材和冬叔差不多,所以梅姨干脆让冬叔试穿,然后直接缝改。
一来二去,就耽误了祭拜烧纸,惹得冬叔很不快。
当梅姨再一次让他穿上旗袍站直身子后,冬叔再也忍不住冷哼一声讽刺道:“这是人穿的衣服还是猪穿的衣服?猪也要穿衣服吗?”
“别乱动,小心扎到你!”梅姨戴着老花镜,手拿针线在旗袍上穿梭。
“你看她那对肥猪腿,连猪都没她那么肥!”冬叔语气更加尖酸,“她妈肥姐生前就肥,她也肥,一窝子猪,还都是母猪……”
“嘴上积德啊老爷!”梅姨无奈道,“肥姐死了这么多年了,小心她来找你啊。”
“呸呸呸!你咒我啊?”冬叔没好气道,“让你别再白白给人帮忙了,尤其是这个肥猪,你偏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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