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很让人郁闷了,搞建筑的人都知道,水泥、沙子、砖头、碎石这些建材,基本上都是当地购买的,远处拉来就很不划算了。
而张洞远的道观,规格比索菲亚的差多了,阿姆斯丹道观的建筑规模极大,当地供货商想卡的话,华夏的工程队都能主动提供货源,但是高卢这里却是完全行不通。
所以青城也只能有限地聘用了几个当地人,结果一干活,那真不是一般的坑,自由散漫效率低下,干活干到一半,就能停下来去吃下午茶。
张洞远猜出是这种结果,总算还好,他雇的还有华夏人,多出的几个当地人,就当白开工资,买个太平了。
然而等到土木工程完得差不多的时候,高卢人又通知他,电工得用当地人——你们自己的电工不合格,万一出了完全事故怎么办?所以必须得用我们的人。
除了电工,还有苗木栽培师之类的,也得用当地人——你们自己做,可能环保不达标。
说白了就是欺负人,关键他们看张洞远等人是华夏人,而在西方人印象中,大部分华夏人都比较老实,欺负也就欺负了。
但是张洞远身为一派执掌,应付这点场面还是没有问题的,他选择高卢修建道观,也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于是他托人跟几个能量不小的人物打个招呼。
反正他的庙不算大,为难他的也是一些小喽啰,有人说合之后,道观又雇了几个当地人,大家对比着干活。
干了四五天,高卢人是真的不行,张洞远大手一挥……解雇!
不是不给你们机会,是你们真的不合格!
青城又给了一次机会,别人帮张洞远说话也就方便了,解雇也是顺理成章。
这些人没了工作,却也不敢在其他方面动手脚,于是隔三差五地来抗议,就是要恶心人。
道观也懒得理他们,你大不了堵路,反正不可能一天堵二十四个小时——其实高卢人真的不勤快,抗议都是中午来晚上走,中间偶尔还要吃个下午茶。
给道观里华夏人的感觉,就是这些人除了恶心人,基本上是干啥啥不行。
不过冯君看到的可不是这个,他的眉头微皱,轻“咦”了一声。
土灵也感受到了他的想法,忍不住表示,“这一脉道统,还真沉得住气,末法位面果然是够悲哀的。”
冯君手上一掐诀,周边迅速地风起云涌,大风刮得人站都站不稳,天上乌云滚滚,好像一眨眼就到了黑夜。
抗议的人发现变天了,赶忙收起横幅,不成想那横幅被大风吹得哗啦啦直响,收到一人手上的时候,几乎能把人带飞。
最终大风还是没有带飞人,只不过把那二位带倒了,手上一松,横幅已经不见了去向。
“风太大,先回吧,”有人在狂风中大喊,“眼看着雨也要来了!”
“先进车里躲一躲吧,”有人还不甘心走,“如果雨很快过去的话,还能继续抗议。”
“标语都没了,还抗议什么?”有人大喊,“明天再来吧。”
众人于是驱车下山,不成想那一大团乌云也很是奇怪,很快就飘到了镇子上,还下了十来分钟暴雨,才逐渐散去。
这帮人今天跑得挺快,倒是没有淋了雨,但是第二天起来,一个个都是眼歪嘴斜,看起来像是中风了的样子。
在高卢也没有什么中风的良药,一般医生会认为是“面部神经麻痹”,治疗方法就是热敷和传说中的“多喝热水”。
如果一两个人中风,他们也不会在意,现在的问题是,去过道观的都中风了,大家一商量,觉得肯定是被昨天那一股歪风吹的。
这事儿该怎么理解?有人建议了,“找那个道观,索赔去!要不是他们解雇了咱们,咱们昨天可能去那里吗?”
这么说话的人,思路比较清奇,但是某些人要找茬的时候,再奇葩的理由都能用得上,国和国之间尚且如此,何况人和人?
众人先是愣了一愣,然后想一想,觉得华夏人实在没什么威胁,于是纷纷赞同。
提建议的这位拉开车门正要上车,晴空里一声巨响,一道闪电劈了下来,他顿时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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