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身还带着一件腰佩的老坑玉饰吧,就把那东西送给红倩,我也不嫌你厚此薄彼了。”瞎眼老道指了指秦恒腰腹右边的腰带,一本正经道。
秦恒无奈苦笑,不得不将那件心爱之物掏出,递给对方,“前辈,我不能不能说句话?”
“不能,没好话。”古怀荫拿到那块雕有一只彩绘凤鸾的玉饰,轻轻对着呵了口气,随后用力擦了擦,喜眉梢道:“你小子还算有眼光,收藏的这些东西,不是奇珍,也是异玩,作为见面礼,再合适不过了,老道就代我两个徒儿勉为其难收下。”
他在手掂了两下,接着再度将之揣入怀中。
秦恒依旧保持那个伸手递出的姿势,不舍神情溢于言表。
老道像是没看到一般,转而说道:“言归正传,你小子到底懂没懂我与你说的那些。”
秦恒心中长叹一声,悻悻然收回手,正色道:“晚辈懂前辈所说,前辈是想告诉我,其实这也是一场问心局。
杜阴山的两种谋划,一种是布局杀我;另一种是万一杀我不成,也要在我的大道心境埋下一颗心魔的种子。
这颗心魔种子,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或许无碍,但是待到晚辈到了一定境界,今日不察的那颗心魔种子,生根发芽,魔性无限放大,到那时,就是真正的以小见大。”
“孺子可教也。”古怀荫夸赞了一句,随后道:“善与恶的界限很好分,但又不好分,俗话常说的善恶只在一念间,好心办坏事,坏心做好事的人比比皆是。
大慈大悲,大奸大恶,说来定义分明,然,若是站在中间这条线,亦正亦邪,那就成了我行我素之人,种善为恶全凭我一念而决。
这其实就是无形中的心魔滋生? 拔刀不敌? 避而远之? 心不忍又为恶? 便是老道此前说的前两者与后两者的牵连。真正的凶险之处在于……”
瞎眼老道说到这里,用酒葫芦抵住秦恒的脑袋,正色道:“一念之差。”
秦恒仔细回味了一番老道的话,抱拳道:“晚辈受教? 日后行走江湖? 遇事会多想想。”
“明白就好。行了? 老道不再多言? 你是聪明人? 其他的就留给你自己推敲吧。”
瞎眼老道站起身? 掸了掸后背的灰尘,身形一闪而逝? 两身归一。
吕雪剑此刻,正陷入一场似睡未睡的梦境中。
梦境中的他? 身处一座古战场,踏空而行? 宝相庄严? 金身笼罩,在他周遭是光怪陆离的术法碰撞? 两军交战,他前行开路? 如怒目金刚,他的目力所及,是千里之外一座巍峨耸立的万丈高山……
“小师叔”
隐隐约约间,吕雪剑仿佛听到有人在唤他,声音急切,带着些许恐慌,吕雪剑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进入了幻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