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原因在这里,大的方面是北域这座天下的教化规矩还没有完善。”秦恒依然双手拢袖,说道。
赫连勃闻言,眼睛顿时一亮,他扭头望着青年,脸有了几分笑意,道:“一语中的。”
“一家之言,连浅见都算不。”秦恒平静道。
“秦兄弟,高见就是高见,过分藏话谦虚,就是虚伪了。”赫连勃淡淡道。
秦恒笑道:“赫连氏族对秦某有善意的人可不多,大多都不待见,我与赫连兄素未谋面,何以如此?”
秦恒的话说了一半,没有说透,与聪明人说话,既简单又复杂,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就够了。
赫连勃缓缓道:“我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叫赫连野粟,他总把我当一个冲动容易被利用的傻子。以为自己激将两句,然后再让人挑唆两句,我就会乖乖就范。”
秦恒点头道:“原来如此。”
“没错,所以啊,我自然不会如他的愿,不管他是何目的,是想借我的手试探你,还是想借我的手除掉你,我都会反其道而行之。”赫连勃缓缓道。
秦恒洒脱的坐在地,也拔下一根狗尾巴草衔在嘴里,下一摇一晃,他显得很随意,“豪门多恩怨,兄弟相残的戏码在说书人的故事里早就已经屡见不鲜了。”
赫连勃向前走出两步,哈哈一笑,笑声中有一丝难言的畅快,又有一抹难掩的悲哀,他看似爽朗道:“秦兄弟的话总是别出心裁,的确是屡见不鲜了,在北域更是常见。”
秦恒只是抬头瞥了一眼赫连勃,又再次将视线投在马术比试的战场,并未接话。
赫连勃神色变了变,似乎有些意外年轻人看破不说破,他面露怅然之色,无奈又悲哀道:“我与赫连野粟的兄弟相残,与说书人故事里的有所同,又有所不同。秦兄,不妨听一听,就当解解闷。”
秦恒抬头展颜一笑,指了指青年腰间挂着的酒囊,搓着手,赧颜道:“来口酒,馋的慌。”
赫连勃一把拽下腰间的酒囊,转头拿在手中,他在年轻人的肩膀轻轻拍了一下,豪迈道:“能喝?”
秦恒自然感觉出对方的善意,他拍了拍胸膛,笑道:“不碍事的。”
赫连勃将酒囊丢了过去,秦恒从草地捡起,吐掉口中的狗尾巴草,先是拔出栓子,在鼻尖闻了闻,然后轻轻小酌一口,满面喜色道:“够烈,却不够醇不够香。”
赫连勃笑脸顿时拉了下来,但是眼中笑意却渐浓。
秦恒连喝了几小口后,又道:“你讲你的故事,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