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早已吃完零食的左亚美看到了闺蜜的身影,忙招呼他们,“过来过来在这边!”。
“原来你知道这是艺术团排练啊,早知道我也早点来看看!嘿嘿,你看到东方长了吗?他刚才就从我旁边跑过去呢。”练霓裳笑嘻嘻地和闺蜜聊了起来,把卓一凡晾在了一边。
还处在惊诧中的卓大侠,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台上的表演,这“澳洲乐班”无论是形制还是所用的乐器都别具一格,最让人惊讶的还是正牌的髨贼竟然亲自下台做乐工,男女合奏一琴,澳洲人这“目无尊卑纲常”的作风又让他着实领教了一把。倒是这“澳洲乐”,较之大明民间的丝竹,别有一番气势,弦音嘈嘈切切,铃锣错落有致,音律是正宫,端的是铿锵热烈,那硕大的番琴卓一凡是听说过的,乃泰西产物,可奏数十个音调,男女两位琴师配合熟练,台上还有一位“真髨”,也是素色衣裳,手持一根木棒舞蹈着,甚是滑稽,那些操锣鼓的乐工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忽地乐曲进入急板,愈激昂,接着锣鼓起响,收束在一个长音上,那持木棒的舞者也单拳紧握,凝住身形,卓一凡这才大概明白他是做什么的。
“哇,长们真是什么都会,这操琴奏乐也是长们来得厉害啊!”练霓裳还沉浸在极具冲击力的“澳宋旋律”中,不禁又开始“膜拜”起来。
“我听俱乐部里的长说,这艺术团可是集中了临高全部的归化民乐工,又有东方长、南宫长和柳长亲自坐镇演奏,用的乐器也是从澳门采买来的,团长冈本长为此奔波不少。”左亚美接道,至于她上次无意中听到的长们私下里对于艺术资源的争端,作为警务人员她自然有保密的觉悟。
“哦,对了,刚才光顾着看表演啦!冷落了卓大侠,小女子这厢有礼,公子手上这是什么呀?”
“左姑娘客气了,这是东门市买的澳洲煎饼果子,姑娘可以尝尝。”卓一凡现下早已抛却什么男女大防,只求能博取这二位女警的信任。
“嘿嘿,先不了,我已经吃过早饭了。我们是现在去那边格斗馆切磋呢,还是再听听艺术团排练呢?好像还有节目哦。”
“再听听吧!真的好厉害啊!”练霓裳似乎已经成为了艺术团忠实的“粉丝”。
卓一凡也附和到:“如此甚好,澳洲人这音律,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其实他是想再多看看这几名真髨的面容,“只是这几位长亲自操琴,总觉得失了一分体面……”
“嘿嘿,你大明公子不也琴棋书画么?怎么长就弹不得琴。”练霓裳转过来呛声,小嘴嘟了起来。…
卓少侠腹诽:这书房雅趣和登台卖艺怎可相提并论,只是止住话头不去争了。
台上的乐团在更换座次和乐器摆设,东方恪和柳水心走了下来,冈本迎上道:“不错不错,这么快的度,琴和打击乐基本律动层次没有乱,还是南宫指挥得好啊,就是声场还是薄了,音响还要再调试。”
“差不多,这曲子比较短,他们练得也算熟练,下一《彩云追月》没我什么事,我坐到下头去客串观众,听听效果吧。”东方恪对冈本没追究自己迟到颇感意外。
“好,你自己找位置,我还是在这盯着,柳同志你……”
“我去对面看台听吧!”柳水心也显得很积极,作为穿越前的歌舞团骨干,她早就不满足在元老年会上唱唱歌了,毕竟舞台才是艺术家的热情所在。
东方恪把散乱的头用绳绑好,解开了真丝衬衫第一粒扣子,独自走到一群围观的归化民所在的看台下,撑着栏杆迈开腿跃了上去,在一块阴影里抄着手站好,此时台上的南宫浩指挥着民乐团开始演奏起来。
脚尖打着节拍,东方恪的目光却没有看向台上,他在搜索着什么。
“诶,亚美,这澳洲曲子似乎和之前大不相同啊?”练霓裳本不通音律,这个时代没有传播媒介,普通人想接触各类音乐并不容易。
“这个上次排练我也听到过,据说是闽粤一带的民间小调被澳洲长们重新编写了。”
左亚美显然在元老院的影响下成为了文艺积极分子,说得头头是道。
卓一凡正盯着那名操着胡琴的乐工看,他觉此人明显有行伍容貌,不知为何来拉琴。忽然,他汗毛一紧,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