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门里传来周妈妈微怒的声音。
很快,门打开了。
周妈妈微微探出身子,往门外一看,看清楚门外站着的人时,她不禁一愣“怎么是你?”
被唤做大娘子的妇人倨傲的瞟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也没有答她的话。轻轻一把拂开了她,自顾自的走进了院子。往院中间的椅子旁一站。
看了一眼身边的椅子,发出了几声啧啧声,仿佛这把椅子是世上最肮脏的东西一般。
后面跟进来的几个妇人,马上有会看眼色的人跑了上来,从怀里掏出一块白净如雪的帕子抹了抹椅子。然后如同她面前站着的是一位皇后娘娘般,恭恭敬敬的说道“大娘子请。”
那个被唤做大娘子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人将椅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以后,这才松了口气。
小心的拎起自己的衣裙,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瓮声瓮气的开口说道“周妈妈啊~小姐呢?”
周妈妈皱了皱眉头,没理她,心里却在想这么些年,这个人说话怎么还是那么要死不活的?还是那么得让人讨厌!
今日来的这位,是楚家老宅、楚青若继母院子里的管事大娘子,何妈妈。在楚家院子里,她总爱仗着新夫人得宠,整日里耀武扬威,作威作福。
大家心里都暗暗的讨厌她,却又无奈她是新夫人眼前的红人,不好得罪。由于她说起话来总是阴阳怪气的,老宅子里的下人们背后偷偷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哈口气!”
原本是叫她“一口气”,意思是,她说话总像差了那么一口气,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听她说话,能让你难受,膈应上一整天。
她夫家又姓何,大家每天背地里,何“一口气”,何“一口气”的这么喊着,喊着喊着变成了“哈口气”了。
周妈妈板着脸的,厉声的反问她“何妈妈,你来这里干什么!”
话没说完,只见一向乖巧的阿乖似乎也感受到她的不友善,竖起了尾巴,龇着牙冲着何大娘子吠个不停,大有要冲上前咬她两口的架势。
哈口气大惊失色“哪来的小野狗,快,快把它赶走,周妈妈,我告诉你,你们家的小畜生要是把我咬伤了,我,我可饶不了你!”
在楚家老宅的时候,周妈妈是老夫人院儿里管事娘子,而她则是大太太,也就是楚青若的后母院儿里的管事娘子。想到以前还在老太太身边,看见她和大太太对小姐使得那些手段,周妈妈特别的不待见她。
闻言,不但没有呵斥阿乖,周妈妈反而欢喜的弯下腰,赞赏的摸了摸阿乖的脑袋“真乖!没白养你,会看家了,真是好样的!一会周妈妈奖励你一根肉骨头!好了,现在你去玩去吧!”
阿乖得了表扬,又听到周妈妈叫它去玩,马上欢脱的摇着尾巴去扒楚青若的房门去了。
看着阿乖离自己远了,何大娘子才煞有架势的翘起了二郎腿,一手扶着膝盖,挥了挥手里的帕子,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裙子上的灰。
“你以为我想来鸟不生蛋的穷酸地方啊?我这是也是没办法,奉了老爷和太太之命,来接小姐回家的。”
回家?老爷和他那填房会那么好心?想着接小姐回家?
每月五两银子的月钱都还要想着法儿苛扣,周妈妈就不信他们会有那么好心!准是那该死的填房又憋着什么坏呢!
“接小姐回家?你们有这么好心?又想打什么鬼主意?”想到这里,周妈妈更没好脸色给她看。
“你放肆!老爷太太的命令哪容得你这个奴才置喙?什么时候你竟然能做起小姐的主来了!好你个反了天的狗奴才!张妈妈,给我掌嘴!”
何大娘子像被踩了尾巴一般跳了起来,恶狠狠的指着周妈妈骂道。
她身后那个略瘦、叫张妈妈的妇人闻言,一脸不怀好意的卷起了袖子,摩拳擦掌的向周妈妈走了过来,扬手就要给她一个大嘴巴。
周妈妈这些年跟着楚青若在这里生活,别的本事没有,担柴挑水的一把子力气可是足足的。
若说今日来了这么三四个大男人,或许她不是对手。可就这么几个养尊处优的狗奴才,周妈妈自信,自己的这把子力气对付她们,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只见那个叫张妈妈的妇人一卷袖子走上前来一扬手,还未站稳,就反被周妈妈反手一个大耳光煽的眼冒金星,扑倒在地,捂着脸半天没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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